孫滿滿老實地站在原地等謝涼,謝涼走到她身邊,將手裏紅色綢緞的另一端交到了她手上。孫滿滿握著綢緞,抬頭朝謝涼眨了眨眼。
謝涼的嘴角彎起一個笑,喜娘抬頭看了看天色,催促他們:“該拜堂了。”
“嗯。”謝涼應了一聲,牽著孫滿滿往他爹娘坐的方向走。誰知剛走了沒幾步,一陣張狂的笑聲就由遠而近地傳過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涼和孫滿滿都回頭望去,見一個白衣女子從天邊飛了過來。她落在院裏,先掃視了一圈院裏的人,然後朝廳堂上看去。謝涼和孫滿滿並肩而立,她的目光掠過謝涼的臉時,微微一滯:“你就是謝涼?”
謝涼看著她,道:“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
“她是達拉吧崩教的教主。”坐在院子裏的韓鴻飛站起身,狹長的雙眸緊盯著她,“謝大俠的喜宴,應該沒有邀請你吧。”
女子理著自己的長發,淺笑道:“是沒有邀請我,不過我們魔教想去哪裏,還需要你們邀請嗎?”
韓鴻飛帶人打過達拉吧崩教幾次,都沒有占到多大便宜,在這裏再見到她,心裏自然窩火,不過礙於場合,也不好發作。那女人倒是悠然自得,看著謝涼彎唇笑了兩聲:“達拉崩吧教就是你剿滅的?”
“是。”謝涼直言不諱。
“他們的教主也是你殺的?”
“是。”
“那你可知他是我什麼人?”
謝涼道:“從取名的風格來看,應該是他的親戚吧。”
“……”女子沉吟了一陣,思考著他這話到底是不是在損她,“他是我哥哥,你殺了我哥哥,我今天是來破壞你婚禮的。”
謝涼的嘴角掛起一抹很淺的冷笑:“你哥哥都死在我的劍下,你又有什麼能耐破壞我的婚禮?”
女子嬌俏地笑了笑:“你少看不起人,我這幾年一直跟著師傅苦練武功,就是為了報哥哥的仇,不過現在——我改變注意了,我打算搶親。”她染成紅色的指尖指著謝涼,朝他勾起嘴角,“你,跟我走吧。”
“……”孫滿滿掀開自己頭上的紅紗,看著這位達拉吧崩教的教主,“我說姑娘,他可是你的殺兄仇人啊,你竟然這麼快就被他的美色所惑,放棄替你哥哥報仇了?你哥哥的棺材板怕是壓不住了吧。”
女子這才將目光移到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她幾眼後,眉梢輕輕一抬:“你就是新娘子?長得是挺漂亮的,不過也沒用了,我今天就要帶他走。”
孫滿滿微微一笑:“你知道之前有個西犁郡主,說要帶他回去當駙馬,結果結局怎麼樣嗎?”
“怎麼樣?”
“被他一劍砍死了。”
“……”女子又打量了她一陣,目光變得有些疑惑,“你真是新娘子嗎?你為什麼一直在說他的壞話?”
“我隻希望你不要被他的美色所惑,他的美色迷惑我一個人就夠了。”
謝涼輕笑了兩聲,重新將她頭上的紅紗放了下來:“滿滿,我們先拜堂,別誤了時辰。”
白衣女子身影一閃,擋在他們麵前,朝他們揚唇笑了笑:“還想拜堂?我說了我要他跟我走。”
謝涼的眸色微沉,看著她沒有說話,孫滿滿又掀開自己頭頂的紅紗,側頭對坐在一旁的端木仁道:“阿仁,我的刀呢?”
端木仁:“…………”
謝涼抬眸望了眼外麵的天色,將孫滿滿拉到自己懷裏,溫聲道:“乖,我們先拜堂,吉時要過了。”
孫滿滿微微嘟著嘴,似乎不怎麼高興,謝涼笑著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道:“拜堂要緊。
“……好吧。”
“你們是沒聽見我說話嗎?”直接被無視的達拉吧崩教教主十分火大。謝涼拉著孫滿滿繞過她,目光涼得透徹:“如果不是在我的喜宴上,你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
女子被他眼裏突然迸發的殺意震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她好歹也是個魔教教主,向來隻有恐嚇別人,沒有別人恐嚇她的。
這個謝涼,倒是有幾分意思。
她還想去攔他們,結果在出手之前,謝涼就喚道:“謝溫。”
空智在他開口以前,已經出手,他巧妙地將女子擋住,朝她笑了笑:“阿彌陀佛,女施主又何必想不開,非要往火坑裏跳呢?”
達拉吧崩教的教主又被他的笑容閃了一下:“你也跟我走吧,雖然你是個和尚,不過這樣好像更刺激了。”
空智:“…………”
女子趁他出神當口,出手偷襲,空智反應迅速地將她擋開,和她交起手來。
“婚禮繼續。”謝涼看著神遊天外的喜娘,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喜娘被他的聲音驚醒,她呆呆地看了看外麵打起來的兩人,有些幹癟地道:“一、一拜天地!”
這江湖中人,就是不一樣,成親都要有,專人負責武術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