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落好幾天沒看到他,他今天穿了件墨色繡金絲長袍,將他的身材稱托的越發修長高挑,白玉冠發,氣質卓然。
此時,那人嘴唇微抿,神色不悅的看著她。
施落走過來,突然跳到他麵前,摟著他的脖子,問:“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衛琮曦也不想這個時候來,他來附近辦事,回去的時候看見就想來看看她,結果就看見她和那個極具奸夫氣質的白修遠在一起吃飯。
他自然不高興了。
如今美人在懷,衛琮曦的不高興去了一大半。
不過他還是板著臉道:“我再不來,就該守寡了。”
在外人看來,施落死了,衛琮曦可不就是守寡了。
施落好笑的看著他,然後圈著他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因為一直在外麵的緣故,他的嘴唇很涼,不過很可口嘛。
衛琮曦還有什麼怒氣?
“別嬉皮笑臉的,我不吃這一套。”
“那這一套呢?”施落親了下他的喉結。
衛琮曦“…”
他覺得他要死了,施落就是個妖精,把他吃的死死的。
屋外的小七被狗糧砸了一臉,頓時覺得自家主子沒有原則,這才幾句話就變成個軟蛋了。
難怪人家說,溫柔鄉是英雄塚。
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如畫她們也集體裝失明,不過她出來的時候還是看了小七一眼,最後回屋拿了一包東西,走到他麵前鼓起勇氣道:“我想和你談談。”
小七點頭:“那邊花園。”
“好。”
兩個人到了花園,如今花園格外的蕭條,花園旁邊的湖麵上還有一層暴雪,亭子裏有些冷。
小七和如畫麵對麵站著。
剛剛的邀請已經用盡了如畫的勇氣,她現在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小七但是淡定的很,一臉平靜的道:“你有什麼就說。”
如畫這才舒了口氣,低著頭,問:“你真的是…”
太監兩個字她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小七不意外也不憤怒,他很無奈平靜:“是,我自小便是淨了身的。”
盡管知道,可是再次聽到,如畫心裏還是悶悶的。
比起大周,南越真是相當人性了,太監是有,但是很少,非常少。
蕭慎是個仁君,他覺得太監簡直是滅絕人性的,所以除非自願,否則宮裏是不收的,而且蕭慎的後宮人少,也不需要那麼多太監。
而大周皇宮就不少了,皇帝有三宮六院,許許多多妃嬪,宮女,太監自然也多。
如畫自小入宮,她一直在皇後身邊伺候,皇後身邊沒有大太監,就幾個幹粗活的小太監,所以她對太監的了解還是相對陌生的。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小七一眼,小七比衛琮曦小兩歲,如今隻有十九歲,他長相普通,可是細看,卻是能看出幾分眉清目秀來,下頜光滑,平時說話聲音也沒有異常,他不說,恐怕誰也看不出來,他是個太監。
“看夠了嗎?”小七冷著臉問。
如畫急忙低下頭,半晌,她才小聲問:“疼嗎?”
小七一愣:“你說什麼?”
如畫沒吭聲。
小七沉默了半晌才說:“小時候的事,都忘了。”
他這麼說,心裏卻感覺怪怪的,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問他疼不疼?
能不疼嗎?那種蝕骨的痛,小七這輩子都忘不了,哪天找到那個繼母,他非剝了她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