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落看著黑洞洞的洞口,黑暗中,它像個巨大的怪獸,張著大口,一點點的將衛琮曦吞沒。
施落心裏沒著沒落的,她走到白三公子跟前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頭去找鍾歲言去了,他帶的藥材不少,必須做好準備。
白三公子摸摸鼻子,有點訕訕道:“又不是我讓他去的。”
白二爺嚴厲道:“老三,從現在開始你別說話。”
白三“……”
又不是他讓衛琮曦去的。
鍾歲言沒睡覺,外麵的動靜他聽到一清二楚,施落來找他,他也沒有說什麼,拿著藥箱下了馬車。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眾人看到鍾歲言的時候都覺得氣氛有些悶,大聲說話都不太敢。
白家兩位更是好奇的看了鍾歲言一眼,鍾歲言察覺到目光,抬頭和白三公子來了個對視,白三公子咽了咽口水,迅速的別過頭,這家夥是大夫嗎?怎麼比蕭羽還可怕?
白二爺年歲大一些,認出了鍾歲言,心中雖然懷疑,可是並沒有說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都緊張的盯著洞口。
終於裏麵傳來聲音,蕭羽道:“拉繩子,輕一點拉。”
沒多久,第一個被拉了出來,正是白修遠。施落和鍾歲言過去,鍾歲言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他的傷道:“抬到車上去。”
眾人小心的將白修遠抬上去,施落猶豫了下,看了眼洞口也跟了上去。
白三和白二爺也跟了上去。
“給我刀,紗布,左邊第三格子的藥粉,中間第四瓶子倒一顆藥用水化開。”鍾歲言冷靜的說。
施落立馬照做,兩個人配合的很是默契。
白三道:“這人是誰?他能行嗎?”
白二爺冷聲道:“他若是不行,整個東洲大陸就沒人能行了。”
施落看了一眼白修遠,他臉色蒼白,他嘴唇沒有半點血色甚至幹的起了皮,呼吸十分微弱,渾身上下都是傷,施落嚴重懷疑他內髒會不會出了問題。
印象中,他永遠是那個處變不驚的偏偏公子,可是如今卻變成了這樣。
“他怎麼樣?”施落問。
鍾歲言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說不準。”
施落的心一沉。
鍾歲言都說不準,那就是很嚴重。
很快,剩下的幾個人都出來了,輕言斷了一條胳膊,又流了不少的血,抬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行了,沒多久便咽了氣。
施落看著輕言年輕蒼白又毫無生氣的臉,忽然覺得很難過,十分難過。
她記得當初在遠山鎮的時候,輕言還和她一起買過東西,那時候輕言不喜歡她,是個別扭的直男。
可是如今,卻隻能躺在這裏像個破碎的毫無生氣的布娃娃。
施落難過極了。
接下來出來的就是唐風和一個和他長相有些相似的男孩,他們兩個都被石塊砸傷了,唐風的傷勢重一些,唐風弟弟的傷勢是最輕的。
施落跑到洞口那邊,衛琮曦還沒有出來。
“拉!”蕭羽說,
眾人開始拉繩子,忽然一陣輕微的岩石破碎的聲音傳來,蕭羽臉色一變:“快點拉。”
施落緊張到了極點,她腦子一片空白,隻感覺心跳都停止了一般。
隨著石洞的再一次倒塌,衛琮曦終於被拉了出來,他一出來,石洞便徹底的被岩石掩埋了。
施落鬆了一口氣,隻覺得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