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落確實覺得古怪,可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不過這個時代是她所生活的曆史上沒有的,是一個全新的時代,而她在這個時代的一個女孩身上重生了,這本身就是一件違背自然規律的事。
“我知道你們拿到那塊石頭了。”鍾歲言忽然說。
施落一怔,側頭看了他一眼,搖頭:“你說什麼石頭。”
她不承認,鍾歲言也沒有繼續問什麼,他隻是說:“看著吧,這個人醒了一定和之前不一樣。”
施落舒了口氣,看了一眼床上的白修遠。
白修遠的事情一定和姬凝石有關係,至於具體的施落還是沒有想明白。
看過了白修遠,她準備回去,一進院子就看見衛琮曦坐在台階上。
夜裏還是很冷的,他穿著不多,施落知道他又開始裝可憐了。
施落冷笑一聲,進了屋子。
衛琮曦看著緊閉的房門,猶豫了下,還是起身推門進去了。
屋子裏暖和,施落脫了外衫,坐在床上看著他:“還以為你要凍死呢?”
“我不冷。”他說。
“冷不冷跟我沒關係,就是病死了我也不會心疼。”
施落說完上了床,她一點不想理衛琮曦。
衛琮曦坐在椅子上,長久的沉默。
施落居然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白修遠醒了變成了怪物,一口咬穿了鍾歲言的脖子。
她從睡夢中驚醒,一回頭發現衛琮曦還在椅子上坐著,隻不過睡著了,眉頭微皺,身子微微的靠後,看樣子十分不舒服。
看了看外麵,天色依舊很暗,她也沒有睡多久。
看著衛琮曦的模樣,心裏怒氣還是有的,可是更多的是心疼。
這個人就是這樣,知道怎麼拿捏她。
施落起身,披著被子看著他,衛琮曦睡的太熟,身子往後一靠,便醒了過來,他迷糊了片刻,一抬頭就見施落披著被子看著他。
衛琮曦說:“我沒有要瞞著你的意思,就是不想你擔心,可能有些事做的真的不好,我以後會改。”
認錯態度太好了。
施落冷笑:“今天認了錯明天還不是照舊?”
衛琮曦舒了口氣:“我會學著改。”
他心裏也難過,他人生的前十七年,都是誌得意滿的,後來遭遇了變故,身邊的親人一下子都沒了,他那時候一個人躺在遠山鎮的床上,日日夜夜都被疼痛和仇折磨,一晚上一晚上睡不著覺。
那時候或許他的性子發生了改變,他不在相信任何人,他隻相信自己,即使施落對他好,他也知道她是喜歡他的,可衛琮曦總是患得患失。
他習慣了一意孤行,從不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他不會和女孩子相處,也沒人告訴他如何才算是做一個合格的夫君。
他回憶起當年父王的影子,那時候父王說,男人就要頂天立地,讓家裏的女人安心。
他這麼做了,可是施落說他錯了。
衛琮曦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他為她好,為她打算,怎麼就錯了。
可那是施落說的,錯了就錯了,可笑的是,他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怎麼道歉,他看起來倔強,又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