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的心跟著發緊。
對於匪徒審訊是蕭羽親自來的,他知道怎麼樣能讓一個人快速的開口。
其他的匪徒很快招了,是他們抓了孫菱歌,可是她具體在哪裏,隻有楊鬆波知道。
陰暗潮濕的牢房裏,楊鬆波被綁著,嘴角還掛著笑:“蕭羽,你永遠也找不到她。”
蕭羽沉著眼睛,眼底的殺意藏都藏不住:“你認識我?”
楊鬆波道:“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蕭羽眯了眯眼睛。
楊鬆波道:“十年前,你的大軍路過一個村子你假好心幫助了村子裏的村民對付山匪,可你後來走了,而山匪沒有完全剿滅,你們一走,整個村子都被山匪瘋狂的報複,全村兩百多口人,全死了……”
楊鬆波眼底都是恨意:“隻有我一個人活下來了,你知道人間地獄是什麼樣嗎?就是那個樣子,到處都是屍體,就連土地都是鮮紅色……”
“我活了下來,混上山也做了土匪,殺了那個殺我全村的人,可我自己也萬劫不複了……”
楊鬆波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淚都留了出來,他恨恨的說:“他們都是你害死的,都是你,包括那個女人也是你害死的,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楊鬆波狀若瘋癲,無論怎麼用刑都不願意說出孫菱歌的下落。
蕭羽陰沉著臉。
…
孫菱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時間總是過去的很快,楊鬆波被處以極刑。
大越自開國便廢除了不少殘忍的刑法,可楊鬆波罪大惡極,蕭羽又是王爺,他還是有點特權的,有了他的幹預,楊鬆波被判了淩遲。
行刑的那日來了不少的百姓,不少人都是被楊鬆波殺害的受害者的家屬。
大家都拍手稱快,惡人死了,總算是能告慰死去亡靈了。
可活著的人呢?
似乎依舊要活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之中,每每想起來,便會痛徹心扉。
蕭羽在揚州待了很多年,就連石榴都覺得小姐死了,可她不敢說,開始時候,她是有點怨王爺的,可是現在,那一點怨,早就沒有了。
她嫁給了揚州衙門一個捕快,捕快對她很好,出嫁那日,蕭羽給她添了不少的嫁妝。
石榴忍不住紅了眼眶,說:“王爺,你的心意小姐知道了,你離開揚州吧。”
蕭羽沒說話。
石榴歎了口氣。
她拿出一個布包:“這是小姐給你做得衣服,隻可惜還沒有做完,小姐就……”
蕭羽接過包袱,打開,裏麵是一件黑色的衣袍,繡著金色龍紋,針腳細密,看得出做衣服的人很用心。
明明輕薄的衣服,蕭羽卻覺得有千斤重。
……
石榴嫁人的第二年,蕭羽離開了揚州,石榴說的沒錯,這裏是一塊傷心地,他再也不想回來了。
他做了幾十年將軍,一輩子沒有害怕過什麼,一輩子沒有退縮過,這一次,他退縮了,他想找到孫菱歌,可是內心裏似乎又不太想找到。
這麼多年了,其實孫菱歌怎麼樣了,大家心裏都有了數,隻是誰都心照不宣的不願意提起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