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商場如戰場,四處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
時苑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似乎是要把搜索引擎出來的結果都要看出個洞才罷休的架勢。
“你別在家自己凹造型,出去做造型,你現在可是個富婆,要大氣,不要那麼小家子氣。”許半夏在電話那頭嚷著,如果說時苑以前憑借冠軍獎金算是個小富婆,那她現在真的可以算是名副其實的大富婆了。
應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這是多少人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把你的保時捷卡宴借我開開,我的寶馬總感覺有點兒弱了。”好馬得配好鞍,時苑到此刻才覺得,許半夏當時吵著鬧著要買騷氣的保時捷不是沒有道理。
“行行行,隨便用,反正擦花了我正好坑你一筆換輛法拉利。”許半夏又開著沒有營養的玩笑,但時苑偏偏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了。
“你試試,都說人越有錢越摳,我現在這麼有錢你覺得我還會給你坑我一筆的機會?”時苑一邊笑著,一邊套了條意大利定製的黑色的連衣裙,突出了看似分離的剪裁實則內裏是連接在一起的設計感,腳下則搭了雙正紅色的細跟高跟鞋就準備出門。“那我在世貿那兒等你,我直接去那兒做個造型,走的時候把車一換就行。”
“好,你記得我跟你說的,穿黑色,正式場合穿黑色總沒錯。”時苑笑了笑,一邊開門一邊掃了掃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不能算無懈可擊,但至少還是落落得體。
剛一開門,時苑微微向下的視線便掃到門口放置了一個不大的包裹,緊緊的包裹了幾層,讓人沒有辦法窺視到裏麵是什麼,但是上麵的“時苑收”卻清晰無比。
應廷給時苑住的這公寓麵積雖然不大,但是勝在安保措施做的好,而且處於市區交通也便利,所也非常受到一些有錢人的青睞,畢竟狡兔三窟,誰都不嫌地方多。
故而能在清晨七點半,悄無聲息地把東西送進這個連送快遞都要被盤問半小時的小區,送東西的人的能力可見一斑。
時苑的心不由地提起來了。
肯定不是傷害人身的東西,現在應家的人保護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下手害她,她要真的掛了,自己手上的股份也會作為遺產被她的丈夫第一繼承人應廷繼承,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一層?
所以時苑一推就知道包裹裏的東西大概就是些離間她和應廷的東西。
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時苑裝作若無其事地鎖上門,然後抱著那個包裹就下樓了。
從碧海小區到世貿需要30分鍾的路程,期間時苑有無數次按捺不住想停車打開放在副駕駛座的包裹上,最終還是忍過去了。
車開到世貿的停車場,時苑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地把包裹扔到了後備箱裏,不再去理會它,等董事會結束後一塊處理。
剛鎖上車門走出去沒幾步,時苑就又折返回來了,打開了後備箱拿出了那個包裹,一層接著一層……
等到許半夏氣喘籲籲地趕到世貿的時候,時苑已然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原來的長直發變成了幹脆利落的短發,連發梢都帶有兩分淩厲。
“你瘋了嗎?”許半夏一臉恨鐵不成鋼,“你是受什麼刺激才想起來把頭發剪了??”她怎麼一會兒不在就出這麼大的事兒,時苑的臉很小,不適合長卷發和短發,所以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黑長直,這又鬧出了什麼事兒,突然都想不開了?
時苑掃了許半夏一眼,上身白色的襯衣,穿了件短的黑白相間格子半裙,一雙簡單的白色帆布鞋,腦袋上扣了個牛仔帽子,帽簷被壓的很低,可能是跑得太快的緣故,額頭上都滲出汗來了。
“不要一臉驚詫的看著我,我現在真的知道和明星談戀愛還公開是種什麼感受了,麻煩麻煩麻煩,你知道要甩掉狗仔有多難嗎?”許半夏一邊抱怨著,一邊再次打量著時苑,精致的妝容,耀眼的耳墜,連頭上的發飾都美的恰到好處,就是這短發著實太礙眼了。
“你到底受什麼刺激了,從小到大第一次見你剪短發。”
時苑無奈地扯起一抹勉強的笑容,“不好看嗎?我覺得挺好看的,雖然實在太像個被背叛又不得假裝堅強的怨婦?”
許半夏聳肩,知道時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但是現在在一個尷尬的場所,尷尬的時間點,索性就不再追問,等今天她結束以後再細細盤問也不遲。
“鑰匙放這兒,車停在外麵,你等會兒弄完開走就行,我不能呆太長時間,一會兒狗仔肯定要追過來了。”許半夏又不自覺地歎了口氣,心裏又把林暘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