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顧箏的鬆懈隻維持了半刻,就在喬瑾瑜剛剛一動的時候,她又立馬警覺起來,匕首也重新抵了回去:“先生,既然您這麼了解我們,那也應該知道。我並不想傷害先生,可是如若先生一味地逼迫我,那對我們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喬瑾瑜依舊是從容淺笑,他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胳膊,卻又被顧箏狠厲製壓,終於苦笑道:“這匕首,姑娘愛指哪裏指哪裏,可是這胳膊,不知能不能鬆動一些,喬某已經沒了一雙腿,當真不想連一雙手都沒有了……”

他說的認真,臉上的痛苦表情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顧箏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緩緩的鬆開了扭著他的那隻手,不過匕首並沒有就此鬆開。

喬瑾瑜看著麵前的匕首,不由得笑道:“其實,姑娘能鬆開手,就已經是對喬某的信任了。”

顧箏不想和他浪費時間:“你抓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喬瑾瑜淡淡一笑:“姑娘真的覺得,在下是在劫,而非救?”

顧箏的臉色一變,表情也變得不是很自然,喬瑾瑜把這些收入眼底,淡淡道:“雖說陳軍從無濫殺無辜的時候,但是凡事總有例外,更何況那是打仗,並非而已,烽火所燒之處,皆是民不聊生,現在我將姑娘一家帶走,烽火怎麼燒都燒不上不知山,難道這還不算是救麼?”

喬瑾瑜的解釋讓顧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她又察覺到不對勁:“你為什麼要救我們?我們非親非故,值得你這樣將我拖家帶口的帶走?”

喬瑾瑜笑笑:“自然,我也是有自己的目的。”

顧箏警覺起來:“目的?”

喬瑾瑜看了一眼顧箏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微微挑眉,顧箏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的手。其實在鬆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這麼做根本毫無意義了,麵前這個男人睿智冷靜不說,就算是她真的動了他,也絕對沒辦法成功的逃脫,剛才那些舉動,隻能證明她的傻。

刀子收回去了,談話的氛圍好像也變了。喬瑾瑜看了一眼邊上還在認真研究棋盤的顧重,不由得笑了笑,伸手撚了一子放在棋盤上的某一處,顧重頓時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顧箏有些訝異,下一刻,喬瑾瑜回過頭來,淡淡道:“聽說那一日見到姑娘與一公子出現在藥地,喬某猜想姑娘應當是個大夫。”

顧箏搖頭,實在的否定了他:“我並不是什麼大夫,隻是懂一些藥理,識得一些草藥罷了。”

喬瑾瑜:“這也無妨,姑娘懂藥理即可!其實,姑娘有所不知,如今不知山中也麵臨著陳軍和吳軍的威脅,屆時若是真的打起來,必然有傷亡,所以喬某才會準備許多的藥草,以備不時之需。平日裏也就罷了,找個根底不錯的慢慢教,但是如今時間緊迫,還是找一個更懂的才好。我看姑娘亦柔亦剛,頗有決斷,又深知藥理,如果能來助喬某一臂之力,喬某自然感激。”

顧箏想了想,又道:“不知山上都是賊窩匪寇,你要我來幫你,這相當於讓我幫你們這群土匪對付誰?吳軍還是陳軍?”

“神龍寨從未想過對付任何人,山中山民雖有粗俗庸鄙之處,卻也不乏直率善良之輩,對於更多人來說,隻是想有一個安定的生活,並沒有姑娘想的那麼複雜。”

見到顧箏沒有說話,喬瑾瑜直白道:“姑娘可曾聽說過神龍寨?”

按照常理來說,顧箏這樣一個小家碧玉不應該聽說過神龍寨,可是她隻是簡單地想了想,便說道:“先生說的神龍寨,可是盤踞在陳吳邊境,一直以來都自立為王,且燒傷搶掠無惡不作,讓剿匪官兵頭疼不已,更是讓他們聞之色變的神龍寨?”

喬瑾瑜忽然哈哈笑了起來,顧箏不太明白他在笑什麼,喬瑾瑜搖搖頭:“姑娘是在哪本雜書上看到這些的?”

顧箏這才麵露赧色,大概明白了喬瑾瑜的意思——書上多誇張,更遑論那種地攤雜書,更是嘩眾取寵,有時候並不考究故事的真實性,隻圖一個爽快。顧箏不是不知道這一點,隻是那時候看書隻想著一個打發時間,無聊的時候翻到了,也就記住了。她尷尬的笑笑:“是……綠林怪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