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郝鑫把史密斯醫生恭敬地送上飛機後,不免長吐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於找對了醫生。
自從郝運回來後,差不多一個半月的時間,他前後邀請了四名醫生來到基地,前三個醫生攝於郝鑫的淫威說是試試,可勞拉詢問他們具體的治療方案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這一次,郝鑫通過向碩介紹,找到了德國的史密斯醫生前來診斷,史密斯醫生檢查後沉默了很久,實事求是的對他說:“我治不好他,他左眼神經已經萎縮,而且通過這一周的觀察情況可以證實萎縮還在加劇,說不定會連另外一隻眼睛也失去原本的是視力。不過我針對這方麵的眼科損傷已經做很多年的研究,也有了一定的臨床經驗,隻要你把人送到德國,我可以保證直到他老去右眼都能看得見。”
當時郝鑫說不出的失落,但是也明白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史密斯醫生除了保證郝運右眼的視力外,也會對左眼治療和研究,盡可能的恢複視力。
不過讓郝鑫為難的是史密斯醫生希望每個季度他們都能到德國停留最少一周的時間,尤其是治療初期,最好在德國居住三個月,這對於百廢待興的“銀之戰爭”當然不是好事。
嗯……當然了,雖然“利劍”與“銀之戰爭”合並了,“銀之戰爭”依舊是“銀之戰爭”,因為“silver sword”這個名字裏實際上已經包含了劍的意思,另外一種翻譯可以叫“銀色利劍”,於是郝鑫在不爽的時候總會用中文的“銀劍”去調戲郝運……
郝運在和史密斯醫生談完後,並沒有馬上做出決定,而是讓郝鑫招待好這位眼科的世界權威醫生,直到離開他都沒有給出準確的答案。
郝鑫心裏自然是急的,這種病情拖得時間越長越是不好治療,可畢竟他們又要離開三個月,如果沒有一個妥當的安排,哪怕他強迫郝運離開,治療的過程也不會安心。
所以現在看來,還是要想個穩妥的辦法才好。
離開停機場後,郝鑫先去了主板那邊溜達了一圈,自從兩個傭兵團合並,主板就一直留在這裏,郝鑫知道主板想要陪著自己,以彌補這些日子自己獨自承受的那些壓力和誤解,於是郝鑫又多了一個可以說些悄悄話的好基友。
進到寢室,主板正在悠哉地看汽車雜誌,見他進來淺淺一笑:“怎麼樣?決定什麼時候走?”
“不知道。”郝鑫蹙眉,“這要看shadow。”
主板曖昧地笑:“有些時候你還是要強硬點,尤其事關他的身體,你必須做出自己的堅持。”
郝鑫揚眉,當然聽出主板話裏的調侃,不知道為什麼,他和郝運的事似乎成了公開的秘密,基地裏的老人幾乎都知道他們睡在一個被窩裏,更神奇的是那些糙漢子們甚至在支持他們兩人的感情,他不理解,就算同性戀不算什麼,他和郝運還有血緣關係,為什麼這些人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郝夫人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他就是夫人!!!???
“主板,你覺得我很弱嗎?”郝鑫很正經地問。
這話沒頭沒腦,但是主板卻聽懂,他搖頭笑道:“不,你除了可以靠鍛煉增強的身手外,任何方麵都很強。”
郝鑫挑眉。
主板又說:“但是如果一個人永遠把你當孩子看的話,你們之間就出現了無法跨越的差距。”
郝鑫眨巴著眼,明白了。
主板看著他意味深長地笑,含糊地問道:“不過這樣就好了嗎?你甘心嗎?”
郝鑫知道主板在提醒他,他依靠著鬼才的殼得到了愛情,這並不是一件可以說服自己隨遇而安的現實問題,但是郝鑫卻豁達地笑道:“如果一段感情需要契機,那麼來到這裏就是我的契機。”
主板想了想,倒也能夠明白,如果徐峰沒有來到鬼才的身體,那麼連shadow身邊都無法接近的他又怎麼產生感情?
“而且……”郝鑫大喘氣後,空茫的眼望著未知的一處笑道,“我是我,他是他,shadow曾經說過,這樣張揚而又充滿活力的我讓他移不開目光,這句話……我一直堅信著。”
“你自己能夠接受就好。”主板不打算再說了,鬼才和徐峰之間是一種無法直接宣讀於口的詭秘事件,所以每當他們聊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都是沾之即過,非常小心。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郝鑫靠在門邊的牆壁上蹙著眉,然後又探頭看了一眼,說:“你幫我個忙。”
“什麼?”主板看他。
“幫我把史密斯醫生的話傳出去。”
“需要去德國三個月的事?”
“對。”
“你打算逼著shadow過去了?”
“shadow不是我逼著就能去的,但是如果他身邊的人留了心接過了他的工作,麵對大家的壓力他就不得不走了。”
主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點頭:“確實,看來這話最後要傳到是那幾個人的耳中了……”神棍,幽靈,彈匣,鐵塔,以及勞拉,這幾個重要人物的耳中。
郝鑫感激地笑,知道主板是答應了,他鬆開抱著的手臂,歪頭正好看到雷神甩著鑰匙吊兒郎當地從走廊那邊走來,於是他對主板眨了下眼,轉身走了。
主板又再次拿起丟在床邊的汽車雜誌,心不在焉地看著,琢磨這事該怎麼說才好,畢竟“銀之戰爭”的老大瞎了一隻眼睛可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還要離開基地三個月,一旦處理不好,說不定就起了反效果……
不過,正是因為郝鑫的堅持和主板的推波助瀾,五天後,郝運不得不拎著一大箱子的行李,帶著他家小三金上了直升機,飛向遙遠的德國……
“策反我的人很有意思嗎?”在巨大的螺旋槳轉動的聲音中,郝運咬著郝鑫的耳朵,陰測測地問。
郝鑫心願滿足,一直是一副陽光燦爛的模樣,聞言扭頭親了郝運一口,笑眯眯地說:“有意思。”
郝運歪著頭看郝鑫那滿足的小樣兒,頓時連計較的心思也沒了,摟著郝鑫的手一緊,啞聲將溫熱的氣息噴灑到了圓潤的耳廓上:“到了德國,我們首先要找一間有著舒適大床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