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白點,就是不會揣測領導的意圖,人情世故方麵差的太遠,在領導眼裏也就不過是一名手底下的小軍官,典型的年輕人,而不是一個可以堪以重任的人。
不過方恒對此倒也說不上多在意,畢竟他想往上爬的心並不是很強烈,僅僅是把自己現在的工作當成一種吃飯的活路,而不是妄圖去成為一名將軍。
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
這句話在部隊裏再合適不過,可是在他眼裏,往上爬太苦,人生不過幾十春秋,隻要守好本分,安安穩穩輕輕鬆鬆的活到老,就夠了。
而這類人,在部隊裏還真不少,幾乎占了90%以上。
尤其是方恒聽到士兵們議論誰誰誰又去拍領導馬屁了,誰誰誰又欺下媚上了,誰誰誰又幫領導擦鞋了,被這樣大眾□絲們的心態忽悠著,不由確認自己真的沒做錯,既然有自尊心這個詞,就有他存在的道理。
楊翌其實正好是他覺得太沒自尊心的那類人,可惜誰叫是自己的愛人呢?擔待著吧。
但是要是用楊翌的話說,那就是自尊心能當飯吃嗎?能讓你的存折本裏多上一個零嗎?能讓你不斷的往上走嗎?這種心態根本就是活在溫暖的環境裏,粉飾太平的,不知道外麵風雨的家花一朵。
自尊心不是不能有,而是要適量的壓製,況且完全沒了自尊心的人,隻知道拍馬屁,又沒有真本事,領導還未必喜歡。
楊翌的做人之道甚至可以拿來當範本,和領導的關係向來拿捏的合適,誰提起來都不會說出一個不字,簡直就是人精一個。
當然了,他這種人也有應付不了的人群,那些“家花們”,他的方小朋友,幾乎可以說油鹽不進,左耳朵說右耳朵出,這邊說了一桶的口水,那邊卻如春風拂過,依舊我行我素。
所以,在方恒的職業上,楊翌決定不再浪費口水了。
畢竟人不一樣,他一門心思的往上爬,站在了自己的目標上方才覺得開心,而有些人卻覺得隨遇而安的活著才輕鬆快樂,總不能自己以為對,就強製改了對方的生活態度。
兩個人不同的個體在一起,貴在相互理解,而不是妄圖去改變對方,否則同類人就隻能找同類人,跟照著一麵鏡子一樣,又哪兒來的了激情?
方恒剛當排長那會兒栽了不大不小的跟頭,他帶的兵倒是沒幾個比他大的,可是問題就他那張娃娃臉,誰逮誰欺負,有連長跟著還好,大家不看僧麵看佛麵,他說什麼也就照做了,可要是一旦沒了排長撐腰,指令發下去的執行力度可以說是不到50%。
比如說吧,連長安排他們排去把院子外麵的水溝給通,他把老班長們給叫上,老實的就悶頭回去叫人,懶洋洋的往下走,要是碰著油嘴滑舌的,9班的那個二級士官,貝明貝班長,肯定是笑嘻嘻的點頭,把兵一帶,一個班的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開方恒玩笑,可是手裏的工兵鏟1分鍾不挖一下。
方恒要是急著了開吼,那邊肯定是笑得愈加的歡實,臨了貝明還跑到身邊來按他的腦袋,說,凶什麼呢?這不幹著呢嗎?反正連長也沒說時間,咱們今天幹完不就是了?
然後惡性循環就出來了,幹活的看見這邊在開玩笑,嘻嘻哈哈的,幹脆也放慢了速度,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
方恒也隻能鼓著腮幫子生氣,袖子一挽,自己悶頭苦幹。
就這麼的,時間一長了,連長對他的組織能力和領導能力隻能搖頭歎息。
不過還好,雖然手下的兵不把他當領導,但是也不是討厭他,隻是不怕而已,安排什麼活雖然拖拖拉拉的,但是畢竟還會做完,平日裏大家都還能玩到一起去。
倒是3月份的時候,連裏分了新兵下來,那倒黴催的,方恒的排裏就那麼慘烈的分來了兩個調皮搗蛋的貨。
初期的時候其實也沒看出來,都還算老實,隻是後來不知道怎麼談了女朋友,有空就翻牆往外麵跑,那狗洞連方恒都不知道,平日裏點名什麼的看著人都在,方恒也沒留意,結果後來在外麵鬧了事,那倆小夥子把當地的老鄉給打了,鬧到了部隊裏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