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劉律師剛剛為老爺子工作的時候,接到的第一個工作就是遺囑公證,無論任何時候,隻要老爺子去世,財產就有一半要捐出去,還叮囑他不準提前告知兒女,所以巨大的財產瞬間縮水一半,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也在情理之中。
隻有張四少,大廳裏的淡定和之前的瘋狂,讓劉律師完全無法猜透對方在想些什麼。
張章一路開著那輛騷包車狂飆,穿越了大半個城市,然後一腳踩死了油門,將車停在了一處寫字樓下。
他掏出手機尋了個名字叫1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骨節分明春的手指快速在在方向盤上敲擊著,耳朵裏的嘟嘟聲讓他煩躁不已,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他媽用這個當通話鈴聲的?
在響了數10下後,那邊接起了電話,“你好,張章。”很準確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在樓下。”張章沉聲說道,抬頭透過擋風玻璃想要看清26層高的大樓裏會不會探出一個腦袋來俯視自己。
“稍等,我們會有人下去接你。”
張章沒吱聲,反手就掛了電話,將車開到了停車位後,便向大樓走了進去。
上午10點,早已過了上班高峰期,隻有一台電梯的數字從12樓在變化,張章尋了個不累的位置盯著那個數字一層層的減少,到了1,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走出來一名穿著西褲襯衣類似於白領階層的男人。
“你好。”男人嘴角帶著笑,按住電梯門,伸出了手,“我們見過。”
“嗯。”張章麵色不是很好的走上前握手,這張臉想忘也忘不了。
今天已經是老爺子去世第16天,就在張章還不知道自己父親意外身亡的時候,就有兩名自稱是國安局的人找上了自己,宿醉的腦袋裏隻得到了三個消息,你父親死了,你家的財產都是紅色資產,因為你父親意外死亡,你現在需要接替你父親的工作,為國安局效力。
當時張章簡直覺得這就是天方夜譚,宿醉的大腦一個反應就要把人給揍出去,結果一拳沒打到,自己的手臂直接被對方反擰到了身後,這個男人將一張寫上了電話號碼的紙條塞進他皮帶後,便淡定從容的離開。
接著,三分鍾後,張章果然接到了大哥打來的電話。
張章跟著男人上到了12層樓,便被送進一個辦公室裏,他留意到這是一個物流公司,有不少年輕男女在工作,男人給他倒了一杯茶便出去了,謹言慎行的感覺。
這裏全是國安局的人?就像美國大片一樣,一屋子的特工?
張章琢磨著,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卻被燙了嘴皮,眉頭微蹙,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麵上。
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從劉律師宣讀出遺囑後他的腦袋裏就沒裝進過別的事,總覺得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出口,再一清醒過來就已經坐在了這裏。
心裏的感覺很微妙,似乎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有一種人生會從此改變的預感。
很快,門口走進了一個中年男人,對他友好的笑了笑,便關上了門,接著又依次拉下了所有的百葉窗,不大的辦公室瞬間暗了下來,然後對方打開燈,才走到他的麵前。
“你好,張章先生,我姓程,叫程兵,你可以叫我程哥。”
張章被對方謹慎的態度弄得有些緊張,沉默的握了下手,便坐了回去。
“不用緊張。”程兵笑著說,視線落在了茶杯上,眼中閃過懊惱,“我倒是忘記了,你不喝熱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