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一樣(1 / 3)

第五十章

無限漫長的過程……

身體的反應和心裏的渴求成倍的襲向腦海。

卻被束縛著,聲音從口腔裏發出,碎裂的語句,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叫罵著什麼。

或許,正是求不到的東西,於是讓他更加的渴望。

徹底的陷入欲海的世界……

他在裏麵顛沛流離,看不到外麵的情景,欲海的波浪拍打著他,他隻能緊緊的把自己抱緊,縮到最小,無助的……

直至最後一個海浪襲來,耳畔誘惑的聲響漸漸遠去直至消失。

疲憊,席卷而來。

世界再次黑暗。

鬆開身體,癱倒在地上,看不到任何人,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或許……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雷剛沉默的坐在床邊,揉搓著張章的手臂活血,失去光澤和力量的手臂上滿是勒出的紅痕,深深淺淺,觸目驚心。

傾盡全力的掙紮,想必醒過來後身體會酸疼無比吧?

但是比起這些酸疼,更讓他擔憂的是後麵的戒斷過程。

他或許沒有辦法完全的了解,但是卻明白在這個過程裏的折磨,對再次觸碰毒品的渴望和身心的雙倍折磨。

無論如何,你表現的很棒。

他想對張章說,你表現的真的很棒,或許失控,或許憤怒,或許脆弱,但是卻沒有一聲哀求。

哀求我們給你可以減輕痛苦的東西。

揉捏的手移到大腿上,肌肉繃的很緊,就算昏過去都無法放鬆。

捶打著。

手心放在膝下,向上提起,彎曲,然後再拉直,另外一隻手活動著腳腕,小心的轉著圈。

這樣的動作似乎讓張章有些不適,輕輕的聲音從嘴唇溢出,眉心微微蹙緊了幾分。

雷剛的眼停留在張章的臉上,手上的動作又輕了幾分。

真的很慘。

看著張章還殘留著痕跡的臉和蹙緊的眉,雷剛也跟著夾緊了眉心。

整個戒斷過程讓他手足無措,掙紮痛苦的人讓他度日如年,就像被捆縛著的自己,正在掙紮的是自己一樣,心髒被牢牢的捆縛無法呼吸,那雙絕望的眼讓他心裏的大壩突然崩塌,甚至希望讓這個人得償所願,讓他安靜下來,不要再這麼繼續痛苦下去。

或許,麵對這樣的情景,沒有人不會心軟。

隻是絕望的眼……

為什麼會那麼看著我?

雷剛緩緩的坐回到床邊,心髒隱隱抽搐,抬起的手覆上了張章的臉,手指在唇角上觸碰了一下,包括這裏也被繩子勒出了痕跡,幹枯的血跡醒目的落在上麵。

手心上移,輕輕得撫摸著額頭,卻擦到了一手的冷汗,淩亂的頭發盡濕。

張章的睫毛抖動了起來,像是想要清醒過來,雷剛急忙收回了手。

現在還不是醒的時候,必須要好好休息才行。

門外傳來了兩聲敲門聲,過了三秒,門被人打開,向碩帶著醫生走了進來。

兩人合力把張章又翻了過去,張章喃噥著似乎有些不舒服,雷剛急忙撫摸著他的後腦勺安撫。

向碩的目光停在那隻手上,雷剛安撫的意味十足,還透露出幾分親昵,視線轉移,落在了雷剛的臉上,情緒依舊很內斂,垂下的眉睫將眼底大部分的情緒遮掩得很好。

向碩的心思卻又活絡了幾分,或許張章這次的折磨並不是沒有收獲。

醫生看完傷口後提議讓張章再做一些詳細的檢查,主要預防體內的胰腺再次破裂。

一幫人隻能推著張章又出去了一趟,最終的結果證明醫生的擔憂不無道理,胰腺上縫合的傷口有輕微的撕裂情況,雖然現在還不用擔心出問題,但是經不起幾次折騰。

問題是現在張章正在進行毒癮戒斷,要是再注射麻醉劑不等於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了?

向碩話說的婉轉,拒絕了醫生的提議。

醫生板著臉據理力爭,要是不好好處理內部的傷口,再次扯裂的胰髒傷口會更大。

說明白點,到時候指不定還要注射什麼東西。

要命還是要強製戒斷繼續下去,明白的攤在了台麵上,你們自己選。

於是,向碩遲疑了。

雷剛就問了一句話。

“這種烈度還能堅持幾次?”

醫生想了想,兩次左右吧。

於是雷剛直接就拍板定案。

“你想辦法讓他堅持到三次以上。”

醫生一臉不滿,但是到底給雷剛丟了一些麻醉劑過去。

“局部注射,讓他後背的肌肉鬆下來,也就很難扯到內部的傷口了,但是……”

雷剛不等他把但是說完,接過麻醉劑放到了兜裏,轉身就去抬人。

回去之後,雷剛和向碩又給張章穿上了束縛衣,這麼折騰了一下張章就醒了過來,不過毒癮並沒有如期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