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廖梨均極其窩火。
剛才經紀人連續接了兩個電話,然後摔了手機。
她收到兩個重要合作被取消的通知,名導電影女主角和梁氏珠寶代言。
頭一個,雖然還未進組拍攝,但這部電影對廖梨均意義深遠,她還從未拿過奧斯卡影後獎,當初挑劇本時,就是看中這部戲問鼎奧斯卡的可能。廖梨均實在想不通,娛樂圈的確有被人截胡的先例,隻是以她在國內影圈的地位,怎麼都不該落在她身上。
第二個就更是離譜,那分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宣傳片已經在後期製作階段,梁氏卻提出賠付千萬違約金解除代言。
廖梨均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她把梁宴清得罪了?無跡可尋啊!
她始終沒理出頭緒,經紀人又來告訴她,電影女主角不是被截胡,而是投資人公然表態不能用她。
投資人是謝氏,他們還放話,今後但凡有廖梨均參演的電影,不管賺不賺錢,謝氏一律不投資。
經紀人簡直要咬碎舌根,他還記得去年說過的話,難道他一語成讖?謝氏真的把這筆賬算到了廖梨均頭上!
當初網上鬧起風波,該告的博主,謝氏可一個都沒漏。
他憤憤不平,“堂堂一個上市名企,就因為一些網絡流言封殺你,未免也太小肚雞腸。”
廖梨均不讚同,“和網絡流言無關,劇本是年後才接的,如果謝氏存心針對我,我們根本沒機會拿到手。”
經紀人皺眉,“那是因為什麼?”
廖梨均也在仔細琢磨這事兒,她想了又想,腦子裏忽然浮出一張臉,“彭白!”
“彭白?”經紀人重複,搖頭,“不可能,彭白連謝三小姐的一根頭發絲都沒碰著。”
廖梨均卻起了一層冷汗,她想起半個多月前的一幕,一顆心直往下沉。
謝氏和梁氏同時對她發難,百分之百是因為謝柏儀。
她深吸一口氣,“你去查查彭白最近都幹了什麼。”
經紀人眉頭一跳,緊張道,“梨均,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忽然拔高音量,口氣嚴厲,“別多問,你先去查。”
這事兒不難查,短短一上午,廖梨均便知道結果。
經紀人愁眉苦臉的問她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首先得把自己摘出來。
廖梨均主動約梁宴清見麵,他沒有拒絕,不過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讓她直接去公司談。到了梁氏大樓,秘書卻安排她在會議室等待。
其實也沒等多久,十分鍾不到,廖梨均卻如坐針氈,她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忐忑的感覺了。
她心底隱隱明白,這次是真的把這個男人惹怒了。
玻璃門被推開,梁宴清走進來。
廖梨均站起來,笑道,“梁先生。”
梁宴清在主位坐下,直接問,“這次是為什麼?”
廖梨均愣了愣,依舊站著,“什麼意思?”
他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廖小姐,我答應見你,不是為了給你解答疑惑。”
她的目光落到他包了紗布的右手上,抿唇,“我不知道彭白會這麼做……”
“坐下說。”梁宴清目光很冷。
廖梨均重新坐下,“那天你們走後,大約半個鍾頭,我也離開天台,乘了電梯直接到停車場,沒想到彭白就蹲在我的車子邊抽煙。你知道狀況,我身上的衣服沒幹透,也很狼狽,所以她就生氣了。”
梁宴清氣勢迫人,“你對她說了什麼?”
廖梨均挺直背脊,“我什麼也沒對她說。”
“那她說了什麼?”
“她在跟蹤我,所以也看見謝三小姐上樓,彭白誤會了,以為她欺負我。”
梁宴清臉色深沉,目光愈發冷。
廖梨均努力使自己鎮定,“但我當時就跟彭白說得很清楚,我告訴她是我自己不小心掉進泳池,與三小姐毫無關係。當時我還警告她,不許她做壞事。”
梁宴清寒聲,“就這些?”
廖梨均回答,“那天我的狀態很差,警告她之後就開車走了。”
“第二天你約我見麵,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
“彭白一向都很聽我的話,我以為不會有事。”
梁宴清嗤笑了一聲,“她要是真聽你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人?”
廖梨均辯解,“她精神有問題,有些事情我也沒辦法控製,但至少我說的話……”
梁宴清擺手,打斷她,“好了,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至於違約金,財務部會在本周內打到你的賬戶。”
他起身要走,廖梨均急忙拉住他。
梁宴清皺眉,不悅的盯著她的手。
廖梨均縮了回去,“梁先生,你這樣做對我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