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潭眸子裏氤氳著讓她心慌意亂漣漪。唇線微垂,嗓音隱有涼薄:“這麼喜歡躲著我?”

“我……不是。”被戳穿了心事,心虛得張口結舌。

沉沉看她一眼,燕北沉默帶上門,另一隻手裏端著童寧衝糖水。

“過來坐下。”他吩咐她,將糖水擱番茄汁一旁。

“哦。”她有些手足無措,看了他一眼,乖乖過去坐下了。

燕北指了指她手,下頷比了比那杯水。見她還發呆,他唇角浮動,“要我幫你?”

“啊?”

不等她明白過來,燕北蹲下身,再自然不過將她手抓過去浸糖水裏。

溫熱指尖,碰觸到她肌膚,她不可遏製想起昨晚他手指自己手腕上浮動感覺。

心尖兒一顫,小臉立刻漲紅。不安掙開他手,細聲軟語:“我自己來。”

燕北是蹲著,和她視線剛好齊平。抬目,能清晰看到她垂下睫毛,一根一根,像蝴蝶翅膀,輕顫不止。

小臉上潮紅,已經暈染到耳根。將雪白耳廓,襯得越發晶瑩剔透,像瑩潤珍珠。

顧影……

一個就像水晶一樣存女孩。

即使知道很不應該,可是,此刻他卻耐不住幻想六年前那一天黑暗裏,她是怎樣一副害羞樣子。

想到這些,身體不由得緊繃,連喉間都有些發緊。

他承認,那天事,任何一個小細節,甚至是她唇瓣柔軟度,他一刻都不曾忘記過,甚至會忍不住翻出來回味,尤其是近。

即使,這六年來,他生活裏從來不缺女人。

“怎麼了?”仿佛察覺到他不對勁,顧影側目輕聲問了一句。

她那幹淨眸子看過來,反倒叫燕北覺得懊惱。

他現想法,她襯托下顯得既肮髒又該死,仿佛褻瀆了她一般。

尷尬咳了一聲,他站起身來,“現浸糖水,還有效嗎?”

泰然自若。又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了棉棒和先前留下燙傷膏。

“嗯……也許有效吧。”其實,她也不確定。

隻是,她覺得,現手背上似乎已經不那麼疼了……

直到此刻,她依然覺得匪夷所思。她什麼都沒說,而他也不過隻是輕淺掠過一眼,就已經將她傷收眼底。

燕北貼著她坐下,她抽了紙巾將手上水跡擦幹。本要接過棉棒和藥,他卻連頭都沒抬,“我來吧。手伸過來。”

顧影看他一眼,唇動了動,剛想說話,辦公室門忽然被敲響。

“燕總,蘇小姐到了!”

纖細身子,微一僵。顧影立刻回神,下意識就將他手裏軟膏和棉棒抽走,藏了手心裏。

站起身來,她退後兩步,“那……我先出去了。”

她刻意疏遠顯然是避嫌。燕北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從鼻腔裏‘嗯’出一聲,這才揚聲吩咐安然:“讓她進來。”

還不待顧影走出去,蘇染已經推門而入。

“小影?”

“蘇小姐。”顧影忙打招呼,她不知道自己心虛什麼,可是,解釋話還是脫口而出,“我給你送番茄汁過來,已經擱那兒了,希望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