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好吧!若是怪罪下來……”王夫人有些擔憂女兒,畢竟目前這皇宮中掌握鳳印不是皇後,而是太後。
“不礙事!誰也不會跟我一個生不出孩子,還沒幾年活頭人過不去。”元春略帶自嘲笑笑,就吩咐小廚房準備午膳。
這廂元春接了王夫人用膳,見了探春細細說體己話。林府張雲溪院子裏,她也迎來了從張家族地過來母親。
“這天兒可不涼爽,怎麼挑了這個時辰過來?”張雲溪一邊吩咐丫鬟上涼茶,一邊搖著扇子給母親去去暑氣。今年京城夏季比較綿長,按照日子算已經是入秋距離中秋也就兩旬左右時間了。可氣溫依然沒見降下來。
“你讓人送了消息,你父親現是不管這些事情了。我不得來看看,我讓人喊你三哥過來用午膳。順道說到一下,這種事情怎麼能夠接下來。”
“橫豎不過是賣皇上人情事情罷了!”張雲溪倒了茶端給母親用:“再者,外麵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磊哥兒若是能配個合適,三嫂哪裏就過不去。”
“終歸也是你哥哥,怎麼過不去?”對於孫子張薑氏一向是一視同仁。雖然外界都知道,自家三兒子任上同妻子老蚌生珠。可這隻是麵上事情,畢竟張家嫡係不能出庶子。
“三嫂脾氣您怎麼不知道?當年這事情沒少鬧,若不是為了日後能為娘家找些照拂早就嚷嚷起來了。”張雲溪端起自己熱茶抿了一口:“橫豎,都是一個虛鳳凰,若是不同意哥哥那邊也難做。難道要拿小哥兒家兒子去娶阿?”
張薑氏點了點她鼻子:“就你會說!要我說,我們家兒子什麼媳婦娶不得?非要去尚個郡主?”
“磊哥兒什麼性子?”張雲溪瞥了老娘一眼:“三嫂那是成天當金玉養著,不做個紈絝還是托了我們家家教了。三嫂能讓他日後得了道兒?原本哥哥就跟我說過,打算找個宗室女。雖然說尚這個詞不太好看,但終究日後還有起步可能。”
“唉……隻是可憐了那孩子。這投胎事情,怨不得他什麼。”張薑氏歎息搖搖頭,放下杯子:“給我換杯熱老君眉,這暑氣下了還是喝點熱茶好。”
“別用老君眉,給老太太換前兒送來秋芽兒毛峰。”張雲溪不喜歡老君眉,正好手頭得了茶。
雙兒看了看撇嘴不樂意張薑氏,欠身:“小可不敢得罪老太太,奶奶那秋芽兒等老太太回去前給老太太包上些。”
“看看你丫頭,多懂事!”張薑氏看著出門泡茶雙兒,得意誇讚。然後看著屋子裏沒什麼人,就依偎著桌子向前小聲:“我來還有一件事情,給你姐姐那裏送個人。”
“送人!”對這事情,張雲溪曾坐直了身子:“這又是要鬧那個幺蛾子?他們家自己坐下罪過,到頭來讓我姐姐來難受?要我說,當年鬧大了和離就是了,橫豎我們家又不是養不得。”
“你姐姐要是願意,我不早做了嗎?”張薑氏抿了抿唇:“那個二娶得五年了肚子都沒個動靜,當年那老太太如何膈應我?一個孝道說話,我這也是給你姐姐做賢惠呢!橫豎也沒得同房可能,她能做初一憑怎我做不得十五。”
張雲溪深吸口氣,然後幽然吐出:“姐姐可是知道?”
“前不久定親後就商量了,那邊是等著她熬著日子過了好操作扶房。我能讓他們如了意了?當初說,是你姐姐崩漏治好了也無法有子嗣。無後不孝,逼著去了小。這小五年了連個動靜都沒有,成天二奶奶喊著。小妞兒事情也安排妥當了,如後就是你姐姐……”說到女兒,張薑氏拿著手絹哽咽擦著眼角:“你也會照應。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好好女兒過去……”
“母親!”張雲溪起身過去,安撫著母親脊背:“姐姐從未怪過這個,你看現姐姐那裏。前兒我才托人過去看過,除了不能跟姐夫同床,差了什麼?若是心氣再開闊一些,就好了。橫豎那些養身子藥,我們家也不缺不是?”
張雲溪知道自家姐姐問題,沒有什麼器質性病變,就是愈合能力不夠造成滴液。隻要保暖合適,活個四五十年沒有問題。她之前就有一個秘書是這樣,照樣冷飲吃著整天活蹦亂跳。她那個姐姐,主要就是心思沒放開罷了。
“行了!我還用你來安慰我啊!”張薑氏笑著推了她一把:“你當我不知道,這也是為什麼我寧願你獨活也不遭那糟心事。這男人,沒幾個好東西。”
“您這不是憑著將爹爹也罵了進去?”張雲溪笑著走到一邊,弄了冷水手巾給張薑氏敷眼睛。
“你當他是個好啊?”張薑氏一邊按著眼皮,張嘴斥道:“當年你母親入府,我就跟他說過你母親腰窄,身體纖弱養養再說。畢竟這關係到兩家之好。他當我吃醋呢……結果弄了你小小一團先天不穩。剛吃奶就陪著吃藥了,好不容易養到過了歲才算好。那也是個不成。”
“好了好了!”張雲溪隻能笑著遞過另一片手巾給母親。她就知道,這話題不能進行下去。
“奶奶,三舅姥爺來了。前花廳呢!”剛剛泡茶雙兒端著白瓷茶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