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命婦,是被一起召見。張雲溪跟張寧溪站外麵等著,畢竟外嫁女兒不算一起。張寧溪丈夫不過是五品官吏,一般也是跟著同品節一起。若是皇後乏了,也就是走個過場。
過了許久,張薑氏才帶著兒媳婦走了出來。她看向兩個女兒,神色舒緩:“待會兒散了去你三哥家吃酒吧!前兒我聽說她得了一些菊花釀,我們賞菊吃蟹子。”
“說倒是好!”張雲溪笑著鉤住母親手臂:“三哥今兒估計也是要早回,不若爺們兒一桌我們一桌,一起樂嗬一下。橫豎,都是一家人也不用學那勞什子加什麼屏風。”
“就你惦記著熱鬧不是?”張薑氏點了點她額頭,張寧溪走到一邊打趣:“母親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個人來瘋。平日裏看著端莊,那都是外祖母用藤條子逼出來。”
“外祖母什麼時候對我動條子了,姐姐怪是胡說。”張雲溪不樂意嘟嘟嘴。此次豐收祭,領翔長公主府並無人前來。一來,男丁去了邊關巡守還沒回來。二來,女眷中領翔長公主到底是年歲大了,也不好入宮走動。這些年來,就是春家禮,宗室也很少見到這位老公主。
她比上皇,大了兩輪還要多,也是春秋至末人了。
“也不知道是誰!”張寧溪點了她額頭一下:“小時候哭著鼻子半夜入了我房,跟我說夢見因為規矩做不好,被外祖母抽條子事情。”
“那不是做夢嗎!”張雲溪啐了她一下:“外祖母也不過是嚇嚇我,她可疼我了。”
“是!”張寧溪捏了她鼻頭:“疼你。疼嫁妝都比我多了一架。”
“你還吃這個醋做什麼?”張雲溪笑著揉揉鼻頭:“橫豎我走了,那不都是你女兒。”
“你們兩個喲!”張薑氏無奈向兒媳婦搖頭笑笑。她知道兒媳之間也有比拚,隻是現外是三兒子,多少其他幾個也要讓著一些罷了。但女兒不同,兩個女兒雖然有一個不是親生,但到底比兒媳婦親近。
一行幾人,熙熙攘攘走進夾道。遠離了宮室張家四嫂才開口:“小姑子說倒是準了,皇後果然查問了一下。不過我看她是不想插手這事情,但是太後那裏過不去。”
“可不是,婆媳婆媳……天家也是婆媳不是?”張家二嫂笑著捏了張雲溪手一下:“不過我看開始聽母親,將消息散了出去好。誰惹這事情,誰就是圖那些嫁妝絕戶財。我看有幾個敢沾手。”
“這樣不會惹怒太後嗎?聽說,這些年來倒也是說一不二人。後宮鳳印也一直沒有給皇後,所以皇後這位置做到也是艱難。”張家大嫂感慨了一句,她目前跟著婆婆學習如何做宗婦。但是宗令到底是手上,隻是礙於婆婆還沒有舉行儀式。可這皇後……怕是如同那嫁進門多年媳婦,連賬冊子都未必見得。
“惹怒了能如何?”張薑氏撇了一下嘴:“這事情本來就是日後留詬病事情。好言已經說了,情理不通老糊塗了,那也怪不得我們不是?”
“母親到底霸氣!”張寧溪奉承道:“太後到底怎麼想,怕我們也是不清楚。這黛玉是女戶,娶夫事情怕是早就傳四處都有了。早年也是稟報過,若說不知道怕也是不信。隻怕是這裏麵,有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罷了。那國公次子,聽說也是一個鍾靈毓秀人物。爭著結親不是沒有,怎麼會選擇黛玉,也是有考。”
“這事情慢慢打聽就是了,橫豎黛玉現還孝期。打聽聞訊,都是可以。若是真下旨,她也要顧著臣子心不是?林如海,埋了還不足三年呢。”張雲溪勾勾嘴角,扶著母親上了前來迎接馬車。這後宮前朝狹道中,多是等候馬車。入宮前,一一查過。這才朝拜後,允許入了狹道迎接。
秋後氣爽,螃蟹肥滿。張家京宅中,張家一家人倒是和樂很。張雲溪以擔心家中兩個小,提前離了席麵回家。黛玉此時正和家林晗她屋裏下棋,看起來是等了一些時間了。
“母親這事去哪裏吃酒了!”林晗一見張雲溪進來,就聞到了濃濃酒香。怕是喝烈酒。張雲溪體製特殊,若是溫酒需喝多了放會出現酒香。若是烈酒,那是三杯下肚,喝得酒什麼味道,身上就會散出什麼味道。到也不難聞,隻是很明顯。
“今兒見了你外祖母,留三舅舅那裏吃了蟹子吃了些酒。味道很重嗎?”張雲溪撩起衣衫,聞了聞。她自己滿嘴滿鼻酒味,就是有也聞不大出來。好已經換了官服,到也省了重去內務府定製坎兒。
“遠門口就聞到了,怕是玉壺春吧!”林晗無奈歎氣:“您自己現是聞不得。待會兒酒氣散了就聞得了。濃很,少也有吃了三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