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我要送衣服(1 / 2)

還以為江文遠是在為誤傷了自己的軍兵而愧疚呢,餘孟庭連忙道:“江先生不必歉疚,這些傷不算什麼,本就是皮外傷,你看,他們幾個的箭都拔下來了!也沒流多少血!”

因為江文遠反擊哥老會放排雁弩時,餘孟庭的兵船離哥老會的船還有一段距離呢?隻是排雁弩的射力過強才射到他們船上。

但畢竟有那麼遠的距離,中間都隔了五六百步了,到在這邊已經沒有多大力量,又被餘孟庭指揮著用蘆葦捆擋箭,不但受傷數量不多,而且箭也紮得不深,箭簇都沒有沒入。

其實真正讓江文遠心中難過的並不是這些軍兵的箭傷,而是他們的衣服,不但破舊,還補丁摞補丁的,而且一些爛處都還沒有沒有縫補,很多人的胸口、肋下、大腿、屁股蛋子等等部位都在外麵露著。

最為重要的是,這些軍兵基本上都是農民的衣服,雖然有幾十件是軍兵的衣服,但也破舊的不行了。

並未回餘孟庭的話,江文遠而是問道:“不是說他們是官兵嗎?怎麼卻穿這種衣服?”

“唉!”餘孟庭歎息一聲,眼裏也含滿了淚水:“不瞞江先生,這些兵娃子們苦啊!本是為了吃糧領餉來當兵的,但現在的朝庭哪有那麼多錢哪?那麼多戰敗款要賠,從朝庭撥下來的銀子本就沒有多少,再加上一層一層的克扣,到在我們手裏少之又少,平時的錢最多也隻是夠他們吃飯,哪有錢置辦軍服呀……”

那段時間的中國真的是苦難,清庭戰敗賠款一次一次的疊加,而且國內經過太平天國和撚子一鬧,再加上旱澇災害,老百姓也沒有種地熱情了。

人吃穿上的基礎物質都不夠,哪裏還有經濟建設呀,朝庭也窮,劉坤一的兩江新兵又不像袁世凱的小站是重點,撥下來的錢很少。

加之劉坤一一下子建了五路防軍,兵士名額嚴重超員,把本就不多的軍餉再細分一下,就更加少得可憐了。

所以才有了這樣一景象,雖說是官兵,但看起來和農民軍也沒兩樣。

有很多軍士所穿的都是幾年前投軍時的衣服,平時又要操練爬高上低的,那時的布也不耐用,很多地方都劃破了,而且軍隊中也沒有女人,破了也基本都不縫,很多都是用繩子纏個揪什麼的。

“……而且軍隊中也沒有女人,破了衣服也沒怎麼縫,也就成了這樣,如果我不是用國仇家恨激勵著他們,恐怕都走幹淨了!”餘孟庭講述著時,轉過身去抹了一把眼淚。

“唉!”江文遠也歎了一聲:“這樣吧,等你們回江陰的時候,在我們太平洲停一下,我看看成衣坊裏做出多少衣服了,先緊著衣服最破的換,再不行的話,就讓清幫內的女弟子幫他們縫補一下!”

“江先生!”餘孟庭終於止不住哭出聲來,轉身對著江文遠單膝跪倒,哽咽道:“餘孟庭代江陰路防軍多謝江先生!”

餘孟庭這麼了跪,船上所有軍兵都對江文遠跪倒:“感謝江先生!”言語之中也都有哽咽。

人心都是肉長的,自然能感覺到江文遠真心的關愛。

管大和李能掌則在心中暗怨江文遠太大方了。

“唉!”劉坤一站在船上看過來,也歎了一聲,眼中溢出淚來:“我這個兩江總督無能啊!”

其實,劉坤一絕對是好官,隻是那時的大環境太惡劣了,他也想對自己的兵好一些,但手裏沒錢,朝庭撥下來那點錢,從戶部到兵部,再經漕運過來,到在自己手裏隻有三四萬兩銀子了。

一邊含淚自疚,舉手作揖行禮:“我劉坤一在這裏向大家賠罪了!”

“救命!能不能救我一命!”正說間,船頭爬上一個山堂會匪來。

原來,落入水中的這些會匪們並未完全死去,有的抱著木板,有的爬上一些尚未沉默的半截船,還有的往清幫和兵船遊過來。

明知這樣被抓住也沒有好結果,但也比當時就淹死強。

聽著這聲音,劉坤一連忙道:“真是老了,竟然把這事忘記了,快去江水裏打撈會匪,有傷的給他們治傷,沒傷的綁起來等待入監!”

“是!”餘孟庭和王得標齊應一聲,把兵船分開,往水中救人去了。

“果然!我們又成為打掃衛生的了!”看著自己兵船上的兵打撈受傷會匪,劉坤一又自嘲地笑了一聲。

江文遠則深施一禮:“多謝總督大人照應,七濠口和這裏,那麼大的動靜,大人多承擔了!”

劉坤一也向江文遠施了一禮:“江先生嚴重了,反倒是我感覺你這個總領幫在照應我,之前是你收了很多無業難民入幫,現在又要你向我的軍士贈衣服!”

江文遠道:“我知道大人也苦,但是韭菜稅的事一定不能再收!”

聽到“韭菜稅”這三個字,劉坤一也是一愣:“韭菜稅是什麼?”

江文遠道:“這事我還是聽我們清幫的劉老板說的,說是很多衙役去向買賣家收稅,像割韭菜一樣的收,有的一天都能收好幾次!”

“我沒有啊!”劉坤一焦急道:“整個兩江的稅收主要還是鹽引,一些有年頭的買賣家,我雖然也讓他們納稅,但也並不是太高,不滿一年的買賣家我都不收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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