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郊外很安靜,路上偶爾會有車子經過。
唐筱下了車,跟司機說好讓他在原地等著,她辦完事情就回來,司機答應了。
按照那個林叔叔提供的地址,唐筱慢慢找到了工人家屬住的地方。
是一個很小的房子,很簡陋,在黑夜中讓人看了覺得心酸,門縫有燈光透出來。
唐筱敲了敲門。
“誰?”屋裏傳來一個疲憊的女聲。
“你好,我是記者,我想采訪一下林德生的事情,方便嗎?”唐筱低聲道。
過了一會兒裏麵傳來腳步聲,接著門被打開了,一張滿是疲憊和憔悴的臉呈現在唐筱麵前,發絲淩亂,雙眸麻木,讓唐筱不由愣了一下。
女人問:“什麼記者?”
唐筱趕忙拿出了工作證,“我是都市傳媒的記者,關於您丈夫的事情,我想采訪一下您,方便嗎?”
女人看都沒看記者證一眼,冷笑道:“你們這些記者跟那些奸商都是一夥的,當初求著你們報道這件事你們都不肯,現在又找上門來,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您誤會了,我是真的想要來采訪您的,我跟唐文山不是一夥的……”
“唐文山把所有消息都封鎖了,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還說你不是唐文山派來的?害我們害得還不夠嗎?你給我滾!”女人情緒激動,拿起門後的掃帚對著唐筱揮舞著。
唐筱急忙後退,結果一不小心被身後的石頭絆倒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女人氣得滿臉通紅,放下掃帚居高臨下看著她,“趕緊滾,以後再敢找過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她轉身回屋,重重將門關上了。
唐筱聽到裏麵有個孩子問是誰,女人回答說無關緊要的人。
唐筱不由得苦笑一聲,看來他們被唐文山折騰得不輕。
唐文山這個畜生,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卻還打壓無辜的人,她早晚要將他的這些事跡公之於眾。
鑒於女人的抵觸情緒比較嚴重,唐筱覺得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麼進展,隻能先回去,過幾天再看看了。
她站起身,從包包裏拿出一本筆記本,在上麵寫了一段話,解釋了一下自己不是唐文山派來的,跟唐文山不是一夥的,隻是以前跟唐文山有仇,偶然聽說了這件事,所以想揭露唐文山的惡劣事跡。
最後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讓她想清楚之後給她打電話。
寫完撕下來,將紙條沿著門縫塞了進去,也不管她會不會看到便轉身離開了。
走到路邊,突然發現之前停在那裏的出租車不見了,唐筱簡直晴天霹靂。
明明說好讓他在這裏等著,怎麼現在突然不見了?不會是走了吧?
這裏這麼偏僻,她未必能夠打得到車。
左右看了下沒發現出租車的影子,唐筱隻能自認倒黴了。
沿著公路走了一段距離,愣是沒有發現車子,後背隱隱作痛,讓她覺得有些難受。
走了許久才發現了一個公交站牌,她腳都酸了,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厲靳時打來的電話。
接通電話,厲靳時冷聲質問她:“這麼晚還沒有回來,你在外麵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