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幾分鍾開機,顧笙笙登陸郵箱把稿子下到桌麵,開始對照著她標注過的打印稿進行修訂。
這本書她寫的很順手,每個點都嚴謹推敲過,而且比起上本,推理的邏輯要更加簡單通俗,不存在Bug的可能,所以修改起來比較輕鬆。
但雖然如此,從頭修改一本40萬字的書,工作量還是很大的。好幾處她都在改完以後重新進行了考量,一句話都能反複地掂量上四五遍。改著改著,天就黑下來。
算起來,她其實也快兩天沒睡了,再加上高強度的快速思考,讓她的大腦很快混沌,到半夜的時候,就徹底要停擺了。
她翻出個發帶把頭發全都撩上去,不斷灌著咖啡喝,弄得滿屋子都是很苦的咖啡味。
再困,就把空調打開,擼起袖子褲腿,使勁把空調往低度數裏調。
天要透亮的時候,她實在是困到昏迷的邊緣了,隻好使出終極絕招,拿出個清涼度7的眼藥水,下狠心地往眼睛裏滴。滴進去,倒吸著氣地抖兩下,然後淚汪汪地恢複著精神繼續……
總能撐得住。
天大亮。
她使勁眨了幾下酸得已經睜不開了的眼睛,看向窗外。小區遍布青山綠水,早晨看起來清新的不得了,但卻完全喚不起她的精神。
她強撐著最後一點勁兒點下“保存”,然後關閉文檔,閉著眼睛東倒西歪往衛生間走。
跟上一次交稿的時候完全一樣,那個時候她也是困得神誌不清,保存完文檔就去廁所……
顧笙笙坐到馬桶上,腦袋耷拉著一點一點地掉,意識也開始模糊。
這也跟那個時候一樣,她差點在馬桶上睡著,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
顧笙笙突然驚醒,渾身猛地掠過一股驚寒,讓她的胳膊都麻了半邊。
不一樣。今天和上次不一樣。
上次,當她就要在馬桶上睡著的時候,有人在門外敲了門。
那天,吉祥物在她家裏。兩個人結伴一起趕的稿子,但吉祥物半夜的時候好像就去睡了,而她趕稿趕得急,完全把她給忘了。
那個時候,唯一能在她電腦上動手腳的,隻有她。
知道她是日圈圈還能說出年紀、住址這些私密信息的,也有她。
顧笙笙走出衛生間,從冰箱裏拿出罐薄荷麵膜抹到臉上。
等她清醒也鎮定了一些,她先把稿子發給花枝丸,然後洗掉麵膜,坐到沙發上,一直坐到太陽升高。
看看天色,她給吉祥物打了長久以來的第一個電話。
但是她都還什麼都沒問,吉祥物就直接說:“你是為了現在的新聞來找我的吧?是我說出來的,當時雜誌社給我做了一個采訪,他們問到你的問題,我沒想那麼多,順口就說出來了。我也沒想到會發生後麵的事,我沒撒謊,真的隻是照實說而已。”
顧笙笙安靜地聽完,慢慢問:“那我的稿子呢?我上一本書,發給出版社的定稿。”
吉祥物沒有出聲。
過了很久,就在顧笙笙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吉祥物開了口。
花了幾分鍾開機,顧笙笙登陸郵箱把稿子下到桌麵,開始對照著她標注過的打印稿進行修訂。
這本書她寫的很順手,每個點都嚴謹推敲過,而且比起上本,推理的邏輯要更加簡單通俗,不存在Bug的可能,所以修改起來比較輕鬆。
但雖然如此,從頭修改一本40萬字的書,工作量還是很大的。好幾處她都在改完以後重新進行了考量,一句話都能反複地掂量上四五遍。改著改著,天就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