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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小的時候,沈心唯對自己的工作規劃就是不當老師,她覺得當老師太煩了。小學老師得管著那麼多小孩子,這些小朋友每天都會有各種小打小鬧,中學老師則太累,得把學生管得十分嚴格,每天教育著這些學生隻有努力學習才能跨過高考那座獨木橋,當大學老師則要求太高了,何況大學生才最沒趣,老師無論講什麼,他們都能做到永遠捧著手機……於是沈心唯將教師這個職業直接排除,無論哥哥和母親如何威逼利誘。

江少城是沈亦庭同學兼好友,他們常常會有各種小聚會,那次沈亦庭非把沈心唯也給拉出去,因為沈心唯已經連續多天待在家裏不曾出門了。沈亦庭給出的理由是,如果他這個妹妹在場,那群人應該不會好意思把他灌醉。她知道,這隻是哥哥想把自己帶出去的借口,不想自己整天呆在家當黴女。她去到他們聚會的包廂,也隻是安安靜靜的坐著,她不是個顯眼的女孩,別人誇她時,也隻會誇她乖巧而已。不知道他們怎麼會談論到女性的工作上,不少男士紛紛發表看法,過一會兒,她就聽見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說,“當老師不錯,尤其是大學老師,不僅有寒暑假,時間也比較自由。”

從那以後,當大學老師,成為了她的終極夢想。

她並沒有資格進入這所大學當老師,這個她心知肚明,是因為江家的關係,她才得以留下。

現在她隻要一想到這份工作是因為江少城的關係,又忍不住想永遠都不要留在這裏,她仍舊要當回那個討厭教師這份工作的人。

院長還是孜孜不倦的勸著她,而她還是固執的要求辭職。

院長見勸說無效,隻讓她回去多想想,想明白了再說。她走出院長的辦公室時,又覺得自己很可悲,她想當老師,是因為江少城一句話,她不想當老師了,不要這份工作了,竟然還是因為江少城,多麼可悲的事。

他都不要她了,可在她的生活中竟然還能夠處處影響著她,這讓她突然很有一種衝動,想要跑回去告訴院子,剛才她隻是在胡言亂語。但她還是沒有跑回去,隻因為她知道,如果一直留在這裏,她真的會時時刻刻想著江少城,被他時時刻刻以看不見的方式控製著。

沈心唯從學校離開之後,就趕往了醫院。

南凝還躺在病床上,一聽到腳步聲,立即就轉回頭,看到是沈心唯後,眼神中還是免不了很是失落,她張張口,“你哥,有消息嗎?”

陽光並不明媚,仿佛病懨懨的,就和沈心唯此刻的臉色差不多。她又懊惱又難受,她今天去找江少城,並不是去找他吵架,主要是問他知不知道她哥哥的下落,可她正事一句沒問,反倒在那裏打鬧了一通。

什麼事都做不好,一出事後立即六神無主,她越發的唾棄自己,“嫂子,對不起。”

南凝的臉色也不好,努力擠出笑,隻是笑容中充滿了苦澀,“你哪裏在對不起我,是我的錯,如果那天我不和他吵架,也許他就不會衝動的開車出去,也就不會出車禍,是我的錯……”

“嫂子,你別這樣。”沈心唯匆忙的伸出手擦著南凝眼裏掉出的眼淚,“哥一定會沒事,我們隻是暫時聯係不上他,也許過幾天他就主動聯係我們了。”

沈亦庭出了車禍,車禍後昏迷不醒,醫生表示並且很嚴重,在沈亦庭醒了後,立即征詢了沈亦庭的意見,沈亦庭表示去國外治療。但當沈亦庭去了國外後,他們卻再也聯係不到沈亦庭了,去找之前聯係好的醫院,對方表示,沈亦庭根本就沒有去那裏。

南凝知道這是沈心唯在安慰自己,卻仍舊點點頭。

沈心唯一直安撫著嫂子。

嫂子是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沒有想到會因此流產。沈心唯在醫院時很是著急,也打電話讓哥哥趕緊過來。沈亦庭過來後,卻與南凝爭吵了一番。沈心唯沒有想到,在嫂子流產後,哥哥不僅不安慰,竟然還如此對待嫂子,於是在沈亦庭出了病房後,沈心唯也和他談了談,言談之中,一直在不停的指責哥哥做得不對。

她最後一次見到哥哥,竟然是和他爭吵。

“是我的錯。”南凝咬著唇,控製著眼淚,“他問我是不是故意不要他的孩子,我明明知道他是在生氣,卻還是騙他說是,去激怒他……如果不是我,他一定不會出車禍,一定不會。”

“嫂子,你別這樣。”沈心唯隻能夠抱住嫂子,直到南凝的母親來到,這才離開。

沈心唯是隱隱知道哥哥嫂子的關係不是很好,哪怕他們裝得很好,但夫妻間太過的相敬如賓,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