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一樣任性,誰都拿他沒辦法。”晚吟無奈的搖頭,唇角卻掛著溫柔的笑。
“可不。”景譽撥撥散落在肩頭發絲,望著晚吟,“你一定不知道他手機屏幕上,到現在還掛著你的照片吧?聽他助理曉敏說,為了你這張照片,他和經紀人鬧翻過不下100次了,就是不肯換掉。”
晚吟正在兌藥,聽到景譽的話,她微怔了一下,晃了會神。
他……還留著自己的照片?
“顧小姐,你上班時間就是用來聊天和發呆的?”一道冷聲,幽幽的傳來。
晚吟乍然抬頭,就見到連祈燁正側目冷眼看著自己,神色冷得出奇。
“對不起,馬上就好。”她立刻道歉,像對每個病人一樣,都生疏有禮。她轉回身去,再沒有看他。
“祈燁哥,別這麼嚴肅。我哥是個很開明的老板的。”景譽看了眼晚吟的背影。
連祈燁便再無話。晚吟和景譽的話題,也算是徹底中止。而後,整個病房便是景譽在和連祈燁聊天,聊他們彼此熟識的朋友和景譽的父母。和她說話的時候,連祈燁的神情截然不同。
至少,沒有像對她那樣尖銳。
晚吟完全插不上話,偶爾也會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隱隱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默契。她安靜的將藥兌好,端到他跟前。她也仍舊低著頭,兩個人的視線,不曾再對上過。
一會兒,所有的事情都忙完,晚吟又幫著他們手上消毒。拿滾燙的香薰毛巾,擦著他一根根手指。
晚吟腦海裏幾乎忍不住浮現出昨晚的麵紅耳赤的一幕,這隻有力的大掌曾撫過她的全身……
意識到自己正在想什麼,她羞赧的咬住唇,依然不敢看他一眼,隻快速的說:“接下來的事,會有其他護士過來,我先走了。”
連祈燁隻是稍稍掀目,不輕不重的看了她一眼。景譽在一旁和她道別,“下次見。”
匆匆收了東西,晚吟走出去,門才拉開一條縫,就聽到外麵有同事哇哇亂叫,“晚吟,外麵送你的,好大一束玫瑰,有99朵哦!太浪漫了吧?”
“送我的?”她也是覺得驚奇,訥訥的問,連後麵病房的門都忘了關上。。
“就是送你的,寫著你的大名呢!”旁人聽起來似乎比她更激動。
“誰送的?”
“匿名。不,也不算是匿名。寫著——初戀情人。哈,晚吟,你這初戀看來是要和你來個舊情複燃啊,這麼熱情……”
“初戀情人?!天,你們就別當真了,這是人家惡作劇。”她似乎很頭疼。
談話聲,漸漸遠去。
病房裏,隻能聽到女孩子們的嬉笑聲和打趣聲。
連祈燁擱在輪椅上的手,緩緩曲起。
景譽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晚吟和花司焱兩個人似乎真的要在一起了。”
“是嗎?”他不冷不熱的回答,仿佛這根本和他無關。
隻是……
眸色深重,情緒翻湧。
“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晚吟怕是沒辦法再在你那住下去了吧。到時候,祈燁哥打算怎麼和小羽毛說實話?我真擔心孩子會承受不了。這畢竟是個謊言。”想到小羽毛那童真的樣子,景譽真有些心疼。孩子太小,不應該承受謊言和生離死別。
“沒法開口說,就不說。有時候謊言也可以變成實話。”
“什麼?”景譽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連祈燁。
難道……
他真的要讓晚吟代替方綺月,成為小羽毛的媽咪不成?他想娶她??
麵對景譽的驚訝,連祈燁卻再沒有說什麼,隻是抿緊唇,一語不發。
眼前,卻不由自主全是提起花司焱時,晚吟那無奈而又包容的樣子,很溫柔,就像對一個自己拿著也沒辦法的孩子……
這就是她所謂的他們沒關係?
她對他的在意,明明就那麼清晰的映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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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吟望著那一大堆玫瑰,忍不住翻翻白眼。耳邊,全身羨慕嫉妒恨的讚聲。慕琉璃打開那張卡片,看到最後署名的四個大字和一個畫得狠醜的鬼臉,忍不住笑,“還真是他的傑作。”
“琉璃,你知道是誰哦?分享一下啦,帥不帥?做什麼工作的?有錢沒錢?”
呃……
“你們這群女人,一個個太現實了!”晚吟將卡片拿了回來,看著那鬼臉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可再看到這99朵沒處擱的玫瑰,又咬牙。花司焱絕對絕對是故意的!他不管做什麼事,永遠都學不會‘低調’兩個字,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