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吟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將電話斷了。
這邊,連祈燁將手機拋開,臉上的笑稍稍僵凝了一些。看了眼手機,想到顧晚吟懷疑他的樣子,眉心微蹙,隻覺得很是煩悶。沉吟了下,將手機拿起來,另外撥了串號碼。
“先生。”左輪在那邊恭敬的開口。
“她呢?”
“已經送到家了。”
“幫我提醒她,讓她少在市三周邊和路上出現。”
“好。”左輪承應一聲,想起剛剛疾跑過來的晚吟,“夫人那邊沒什麼麻煩吧?”
“不礙事。”連祈燁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幹脆利落的收了線。
緩緩開車,深遠的雙目平靜的平視前方。果然如顧晚吟自己所言,她還是太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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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班,晚吟又給琉璃打了電話,確認她沒事。原本還是很不放心,但好在聽說琉璃沒來上班的吳勁,替她回去了。
到樓下藥房領藥的晚吟,沒想到會在電梯門開的時候遇上景容。
他這會兒怎麼會在醫院裏?今天是他的訂婚宴,照常來說,他此刻應該在家裏招待賓客才對。
想起琉璃今天在自己跟前流的那些眼淚,晚吟多少有些生景容的氣——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有要好好在一起,又何必要去招惹?那天在相親宴上,他如何討好冷淡的琉璃,耍的那些招,可是人人都看在眼裏的。
“景少爺。”她打招呼,聲音有些寒涼,沒有提步走進去。
“能別和慕琉璃一個調調嗎?”景容皺著眉,瞥了眼晚吟。手撐在按鍵上,瞥了眼空空的電梯,“進來,一起下去。”
他一副很疲倦的樣子,身上一身筆挺的西服,看樣子一定是從宴會上出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領結被他扯下,胡亂的拎在了手上,領口敞開,慵懶而性感。尤其是喝了不少酒,那樣子倒真叫一旁好多小護士和女病人看得臉紅。
晚吟不想生什麼枝節,依言走進去。
門關上,抿唇,晚吟才問:“你怎麼會在這兒?現在不是應該在訂婚宴上嗎?”
“我以為你打算以後都不和我說話。”景容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怨尤。
晚吟搖頭,“我承認是有些氣你,但那是站在琉璃的立場上。說起來,這份感情裏我是個局外人。”
她既不知道他們情源於何時,也不知道他們止於何處。
景容很同意她的說法,微微頷首。突然將手攤開在她跟前,似在向她索要什麼東西。
“什麼?”晚吟疑惑。
“鑰匙。”景容見晚吟還是一頭霧水,又補上一句:“你家裏的鑰匙。”
“你要去找琉璃?”這種時候?
“不然還要去做什麼?”景容反問。
晚吟沒有將鑰匙給他。既然他已經訂婚了,又何必再去刺傷琉璃呢?晚吟抿唇,靜靜的看了景容一眼,“我看,景少爺還是不必去了。琉璃……現在有吳勁在照顧,應該不會有問題。”
“吳勁?”景容一震,靠在電梯壁上的身子,有些僵硬。腦海裏,不自覺的閃現昨晚慕琉璃替吳勁脫衣服的畫麵,眼底,緩緩蒙上一層朦朧的灰暗。
心灰、意冷。
晚吟還從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神情。長得如此傾城,配上這樣心碎的神情,那憂鬱氣質能媲美任何一個漫畫中的王子。
突然,有些不忍。晚吟罪過的想,是不是自己說得有些過分了,雖然,她說的是實話。
“景少爺,要不,我給鑰匙給你,你自己過去看看吧。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吳勁是不是真的去了。”她真的毫無節操啊!!
話落,已經從口袋裏把鑰匙摸了出來。
看著那鑰匙,景容卻沒有伸手接。終於,開口。好聽的嗓音裏透著莫大的寒涼和沉鬱,“算了,到此為止吧。”
晚吟呆了一呆。這話聽在她耳中已然想要哀歎惋惜。這若是琉璃聽了去,該有多傷心?
不容她多想,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景容什麼話都沒說,已經側身越過她,沉步走了出去。
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寒涼和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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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左輪直接將晚吟接到一家精美的蛋糕店。
“夫人,您直接進去吧,先生已經到了。”左輪恭敬的替她推開蛋糕店厚重的門。
她點點頭,走進去。
店裏的服務生又將她往店後頭的工作室引。
她進去的時候,見到連祈燁的樣子,呆了呆。這哪裏是往日見到他的模樣?此刻他身上正裹著一條白色圍裙,手上戴著手套,正在努力和麵。一旁的蛋糕師傅從旁指點,他難得的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