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以為頓了一下，她深吸口氣，執拗的望著那雙她從來就看不到底的深瞳，一字一句的問：“小羽毛，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沒錯，是你的孩子。”
連祈燁的話才落，隻聽一聲清脆的響，他臉上便重重挨了一巴掌。
寒意，一點一點，從腳下往上竄，迅速的攫住她。
晚吟渾身顫抖的瞪著他，眼裏的怒火像要將他焚燒了一樣。
她這一巴掌，完全沒有留情，連祈燁亦沒有躲避，扇得他耳邊嗡嗡作響，一股血腥味直逼口腔。
他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皺，隻是用食指撫了撫灼熱的臉頰，雙目陰沉，“還想知道什麼？趁我沒發火前，一並問了。”
“當年……那個男人就是你？醫院說死胎，是不是你做的？孩子是你故意抱走的？如果不是被我發現，你打算一直瞞著我？”她唇瓣發白，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
“是。”他連一刻的停頓都沒有，一個字就回應了她。
甚至，冷峻的臉上，不曾有一點點的心虛。
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可是，聽到這個理直氣壯的字，晚吟還是暈眩了下，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想也不想，顫抖著手，一巴掌又要扇過去，這一下，卻被連祈燁死死扣住了手腕。
他一個旋身，就將她死死摁在了沙發倚靠上，“顧晚吟，還沒有誰敢扇我巴掌，除了你！”
他離得自己那麼近，近到觸手可及。這張臉，明明自己好熟悉，可是……
到了這一刻，晚吟才突然發現，她根本就從來不認識他……從來就看不穿他……
“連祈燁，你怎麼能這麼壞？這麼殘忍？”她控訴他，眼淚跌在唇角，苦澀得連心都在發顫。
對他莫名其妙的信任，到了此刻，就像是個天大的笑話。
她……當真，愚蠢至極……
“為什麼要帶走我的孩子？為什麼要騙我是死胎？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難過，多絕望？”她拚命的捶他，打他，眼淚跌碎。
想到當年傷心欲絕的自己，如今仍舊覺得心頭寒涼。
尤其，此刻，信任徹底崩塌的糟糕感覺，更是讓她心灰意冷……
連祈燁任她打，亦不伸手去攔。隻是警告她：“顧晚吟，鬧夠了？別忘了，孩子也是我的！”
“不！你剝奪了他擁有母愛的權利，你根本就不配當孩子的父親！”她眼底燃起恨意。
當年的豔照事件，孩子四年的缺失，還有他對自己過去的種種惡劣嘲諷，直到這一刻都一一在腦海裏湧出來。
痛得冷抽口氣，她退後一步，望著連祈燁。
五指顫抖著，緊緊揪著沙發，“我要帶小羽毛離開這兒，離開你這個壞蛋！我一定會告訴他，他父親的種種惡行！”
她咬牙說完，轉身就走。
望著那背影，連祈燁隻覺得胸口一慟，疾步跟過去。
聽著那手杖擊著地麵的聲音，晚吟從來沒有這樣驚惶過。走到門邊，伸手就去拉門，可是，身後伸出的長臂一下子就壓住了門板。
她有些歇斯底裏的扯著門鎖，但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都撼動不了身後的男人。直到力氣快耗盡，身後的男人還在和她拚耐心時，她終於絕望的驚叫了一聲，轉過身來，就推他，“連祈燁，你給我放手！”
連祈燁眸色陰沉，雙指一下子捏住了晚吟的下頷，“你覺得你有足夠的能力能帶走小羽毛？”
他的話，讓晚吟一愣。理智一下子攫住了她的思維。
“是，你是誰？你是一個連殺孩子都可以不眨眼的男人，連帶我兒子也要被你連累，我要和你鬥豈止是以卵擊石，根本就是異想天開！”晚吟自嘲的冷笑，眼神冰冷。
連祈燁皺眉。
殺孩子都可以不眨眼？
這女人知道了些什麼，又誤會了什麼？
他素來都懶得解釋，而且，現在重要的事，似乎也並不是這個。
“既然你很清楚，就不要再說這種不自量力的話！顧晚吟，如果你想繼續留下給孩子當母親，我倒可以給你一個選擇。”
晚吟望著他。。
望著這個，在她眼裏變得陌生而可怕的男人。
“做我的床伴——我說過，這句話我絕不是隨便提提！”他亦不知道當時怎麼會冒出那樣一句話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