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吟,我想你(6000)(2 / 3)

“行,這更好了。老爺一定更開心。”

…………………………

晚吟站在書房門外的時候,就聽到方義天憤怒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你們做事就是這麼不利落?”

“一群廢物!”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都得給我從警局把屍體帶出來!”

“拿不到?好!拿不到你們這輩子都別想拿到錢!”

……

書房門的隔音效果,其實算很好的,可晚吟模模糊糊間卻還是聽清楚了一些。

警方……屍體……

當真是方義天。

手,緊緊捏著湯碗。碗明明很燙,可是,她卻絲毫不覺得,好半晌都隻能傻站在那兒。

方義天……

凶手……

正發愣,門轟然一聲被人從裏麵拉開來。

“琦月?怎麼站在門口發呆?”方義天詫異的看著女兒。

晚吟驚得後退一步,一時,隻覺得這男人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野獸。天知道她要有多大的忍耐,才忍住沒有將這碗湯都淋他頭上。迅速的,鎮定下來,將所有的情緒都斂藏住。

晚吟揚起臉來,“我來給您送湯。本來想進去的,看您在忙,就沒打擾了。”

方義天打開湯盅蓋子聞了聞,一臉的沉醉,“果然,我女兒送來的,就是不一樣。連味道都香很多。”

他說這話時,眼裏、神情間全是滿滿的疼愛,哪裏還有剛剛的殘酷不仁?

晚吟恨他。這個男人心狠的殘害一條生命的時候,可有想過當女兒知道一切後,該有多失望?

“那您趁熱趕緊喝了。”她將湯端進書房,方義天又跟著女兒一起進來了。晚吟不動聲色的打量整個書房,視線落在他的私人筆記本上。

連祈燁說方義天有個筆記本,任何人都不能碰。想來,如果那個犯罪的資料真的在他手上,那他也許就放在了這個筆記本裏。

“怎麼光站著發呆?快坐下。”方義天和她揮揮手,舀著湯喝了一口,連聲說好喝,才問她:“我讓離嫂熬的梨子湯,喝了嗎?”

“還在我房間呢,正打算找了您就回去喝。”

“那東西得趁熱喝,潤你的嗓子。”

“好的,我馬上回去喝。”晚吟看了眼方義天,又垂目看了眼擱在一旁的電腦,“爸,這個筆記本您今晚還要用嗎?”

聽到晚吟的問話,方義天眸色微浮動了下,笑看著她,“怎麼了?”

“您今晚要是不要用了,我想拿到我房間去用用。”

“這麼晚還要上網?你坐了一天的飛機,應該早點休息。”方義天心疼的掃一眼晚吟,“你看看你,又瘦了!這幾天好好呆在家裏,讓離嫂給你好好補補。”

“爸,借我電腦吧。拜托了……”拿不到,晚吟隻得挽著方義天的胳膊撒嬌,“我倒時差,現在這個點根本睡不著。”

方義天似在考慮。

沉吟了好一會兒,終究拍了拍女兒的手,點頭應了,“行,誰叫爸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拿去拿去,你要什麼爸都能給你。”

方義天說得真誠,而且充滿了作為父親的慈愛。她絲毫不懷疑,對於方琦月,他可以付出一切。可是,為什麼這樣一個父親,會做出那樣心狠手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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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吟抱著電腦,進了臥室。立刻將門帶上,打開電腦。

她急切的點開電腦的文件。每一份打開來,都沒有王茵說的屬於養父的‘g’字標記。難道是隱藏了,或者是根本不在這個電腦上?

正準備將隱藏的文件搜尋出來,房間的門卻倏然被人從外麵推開。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她心頭一跳,幾乎是立刻將手摁在鼠標上。

“琦月。”方義天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她,視線投注到電腦屏幕上。

晚吟心裏直打鼓,但麵上卻不得不鎮定。不動聲色的將電腦移到自己腿上,避開方義天的視線,邊飛快的關掉所有的窗口,邊和方義天說話,“爸,你怎麼進來了?”

“在找什麼東西?”方義天手裏提著一瓶酒,朝晚吟走來,“想找什麼和爸說,爸告訴你。”

“不是。其實……我什麼也沒找,就是存點東西而已。”晚吟邊說著邊站起身來,盡量掩蓋自己的心虛,掀目偷覷了眼方義天的神色。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懷疑自己,若是當真起了疑心,自己是不是會落成爸爸那樣的下場?

看著他,想到爸爸的下場,她心裏不由得有些膽寒。

“嗯,你要找什麼就和爸說。當年你孩子時候的照片,爸還留著呢!”方義天顯得心情不錯,視線並沒有在電腦上多做停留,一副沒有防心的樣子。反倒是走到吧台邊,順手從櫥櫃裏抽了兩個高腳杯出來,將手裏的酒塞拔掉,堪堪的倒了兩杯酒。

望著那兩杯橙黃色的液體,晚吟有些傻眼。這才想起方琦月的酒量很好。這一點,連連祈燁都忽略了。

“來,陪爸喝兩口。”方義天再自然不過的將酒杯交到晚吟手裏。

他深目看著她,眼底全是讓人動容的慈愛,“你這麼久沒回來,爸心裏總是覺得空落落的。以前是習慣了讓你陪我喝點酒才睡覺,後來你嫁給了他……”

說到連祈燁時,方義天眼底有著沉鬱之色,抬目看著晚吟,麵上全是愧疚,“爸知道是委屈了你,為難你了。這幾年,其實爸一直覺得愧對你……”

沉沉的歎口氣,空氣裏突然變得凝重許多。望著眼前這位說著心裏話的‘慈父’,晚吟的心情一時變得很複雜。若不是親身感受,怎麼會知道一個殺人凶手也有柔情的時候?

“爸,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都過去了。”她勉強揚起笑,端著手裏的酒,不敢亂喝。

“是,都過去了,今天是開心的日子,我們也不提那些讓人難過的事。不過……”方義天看了眼女兒,有些遺憾的樣子,“隻是可惜了,唐曜斯現在身邊有了個正正經經的女人跟進跟出。這兩年沒找到你,他可能沒了耐性。”

“是嗎?”晚吟敷衍一笑,沒放在心上。

方義天抿了口酒,見晚吟沒動,便笑了笑,“怎麼不喝?嚐嚐看,這是爸爸親手釀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