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早就醒了,隻是還沒有想好怎樣去麵對南宮朔,所以幹脆一直閉著雙眼。
楚芙蓉是影風哥哥這件事情,本來就遲早要揭穿。
至於顧思理長生的事情,確實有些奇怪,她必須找他問清楚。
她挪動了一下身體,背後劇烈的疼痛,讓她根本挪不動半寸,而且她知道接下來半個月,她都很難有完全的行動能力。
另一邊躺在榻上的逐刃,顯然傷的比她還重。
想了想千葉重新閉上了雙眼,這裏的房門隔音不好,外麵楚芙蓉的哭聲還非常的清楚。
藺羽的聲音也在外麵響了起來:“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放開我,祁朔你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不行,你不能那麼做。”
在幾人的目光中,南宮朔抬了抬手,影風便帶著幾個侍衛聲聲把一直要和南宮朔說什麼的藺羽架了下去。
藺羽的聲音遠去,南宮朔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你是要繼續哭還是把事情說清楚?”
楚芙蓉抽噎了兩聲,才開始說道:“我本名楚雲,我弟弟叫楚天,家住雲和本也算當地的富庶人家,後來因為軍國十六圖的事情,被抄家。我和弟弟被迫流落街頭。那年我十歲,我弟弟才不足七歲。又恰逢雲和大旱,每一天都能看見有人被餓死。
帶我們逃出來的嬤嬤覺得我們兄弟累贅,就把我們丟下了。十歲的孩子啊,該怎麼辦呢?”
楚芙蓉說道這裏的時候頓了頓,隨即從地上站起身來:“別人都是怕被拐賣,我為了不被餓死,帶著弟弟找到人販子。我和弟弟從小被嬌養,自然比那些鄉下的孩子更加細皮嫩肉,能賣得好價錢。
我和弟弟被賣進了雲和最大的清倌倌,你們都知道那是幹什麼的吧?那些京都表麵光鮮亮麗的男人和女人啊,你們知道他們在背後做什麼嗎?”
“你還是個孩子,能做什麼?”楊安有些聽不下去了,他也是窮苦過來的。
“能做什麼?”楚芙蓉苦笑一聲偏頭看向說話的楊安,然後把身上那件粉色的紗衣脫了下來,背上布滿各式各樣的傷痕。燙傷,小型利器割傷等等觸目驚心。
楊安三步並做走到楚芙蓉背後,瞪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這是,影風身上好像沒有這些。”
南宮朔站起身,一把將楊安提開,讓楚芙蓉接著說。
“小天身上自然是沒有的,有我在我怎麼會讓小天沾染上這種東西。”楚芙蓉再次苦笑了一下,把身上的紗衣拉了上去。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混在災民中,好不容易搶到了一個饅頭,還分給了旁邊沒搶到的一對祖孫。”南宮朔回憶道:“我把他帶回去的時候,他生了一場大病,忘了很多事情。”
“有酒嗎?”楚芙蓉緩步走到南宮朔身邊的欄杆上坐了下來。
南宮朔擺了擺手示意楊安去拿酒,楊安點頭轉身離開。
“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看見了你被那些人……”
“是。”楚芙蓉深吸一口氣才道:“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追了他很久很久,還是沒有追上他,沒有找到他,我還是把他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