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淺剛剛哄左南笙一起去逛街,兩人正準備出門,看到傅宸澤的來電,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女兒和景年剛剛分手,傅宸澤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是想說些什麼?
通話建立以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當兒女之間有了這種事以後,作為兒女雙方的父母,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窒—
沉默了良久以後,終於是傅宸澤先開了口。
“小左……她怎麼樣?”
左淺回頭望了一眼正在門外等著她的左南笙。
她壓低聲音,站在窗邊,輕聲說,“小左情緒好多了,你放心吧,小左從小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失戀的陰影不會困住她多久的。戛”
傅宸澤聽到左淺這麼說,也放心多了。
他緩緩看了一眼病房裏的傅景年,然後歎了一口氣,低聲對手機那頭的左淺說:“小淺,你也別怪景年,其實他也有他的為難之處……”
“嗯,我和南城都不怪他。”
左淺微微一笑,雖然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但她知道,這件事不是傅景年的錯——
她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溫柔說,“小孩子談戀愛,分分合合很正常,大人又怎麼會跟小孩子一般計較呢!”
“不,你不知道——”
傅宸澤皺緊眉頭,低聲說,“前天晚上景年跟我說了一件事,連我都不知道……”
“什麼事?”
左淺微微一怔。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一定是導致傅景年和小左分手的一個因素……
手機那頭,傅宸澤緩緩說,“景年告訴我,他知道了木卿歌為什麼會染上艾滋病的真相——”
說到這兒,傅宸澤停頓了一下,等著左淺的反應——
“……”
左淺驚愕極了!
她難以置信的望著手機!
傅景年竟然知道了木卿歌染上艾滋病的事!
這麼說來,景年是恨著他們顧家的……
就是因為心裏有這種恨,有這種抵抗的情緒,才導致他根本就不相信小左——
傅宸澤聽著手機那頭左淺的沉默,他蹙眉,問她:“小淺,你告訴我,是不是跟景年說的一樣,木卿歌是被顧南城害得染上艾滋病的?”
“我……”
左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傅宸澤。
這件事,的確是顧南城幹的……
但是當時顧南城給木卿歌留了一條生路,是木卿歌自己選擇了這條死路——
真要是說起來,是木卿歌咎由自取,不是顧南城逼她那樣做的。
傅宸澤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對左淺說:“景年告訴我,其實他這些天,一直在飽受折磨。每一次跟小左在一起,他都會想到木卿歌的慘狀。一想到木卿歌是被小左的親生父親害得這麼慘,他就不由自主的想疏遠小左……”
“他說,他喜歡小左,可他無法打從心底裏原諒顧南城對木卿歌造成的傷害——”
“一邊是對小左的喜歡,一邊是對顧家的憎恨,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麵對無辜的小左。即使他知道小左是無辜的,但他天天看著木卿歌那麼痛苦的樣子,他心裏就沒辦法平靜下來……”
“所以,當小左提出分手以後,他答應了。”
“他說,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以後,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心無芥蒂的喜歡著小左的傅景年,而小左,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跟他沒有任何仇怨的小姑娘。”
“雖然他也明白,上一輩的事不該讓孩子來承擔痛苦,但他是木卿歌的兒子,當他母親受到傷害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受到了影響,他不能當這一切沒有發生……”
“他說,他已經不再適合小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