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南笙說,她是傅宸澤招來的營養師——
他有些話想親自問問傅宸澤。
傅宸澤明知道他已經沒有什麼時間了,為什麼還要把左南笙給招來……
如果隻是讓左南笙來這兒見見他也就罷了,可他偏偏還要留左南笙在這兒住下,這讓他怎麼麵對明天的手術……
傅景年心情十分複雜的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正站在牆邊聽著動靜的傅宸澤。
他站在門口,淡漠的看著傅宸澤。
傅宸澤聽見開門的聲音,側眸看見傅景年站在門口,他被嚇了一跳!
堆滿笑容看著傅景年,他臉上的表情頗為豐富——
“景年,你……你不是說要去睡會兒嗎?”
“你果然是故意的——”
傅景年淡淡地看著傅宸澤——
今天這事兒若是別人安排的,他一定會憤怒
tang的跟那個人爭執。
可這個安排的人,偏偏是他的父親——
麵對自己的父親,他即便心裏不悅,也無法將那些難聽的話說出口。
“景年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傅宸澤故意裝走一臉訝異的樣子望著傅景年。
其實,他心裏很虛——
今天的事兒的確是他和段淩煜以及左南笙商量好的,讓左南笙來傅家做營養師,這樣既可以讓左南笙陪著傅景年,傅景年又沒有趕左南笙走的理由……
他自己的兒子,他還不了解麼?
倘若左南笙現在跟傅景年說,她愛他,想留在他身邊,照顧他最後幾天,恐怕思緒複雜的傅景年又會再一次離家出走……
他怎麼會讓他最喜歡的女孩兒看著他的生命一點一點消失的模樣?
他更不會讓他心愛的女孩兒,看著他死在手術台上……
……
“小左是你故意叫來的?”
傅景年盯著傅宸澤,言語冷漠,“你明知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能夠給她幸福的人了,你明知道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為什麼還要讓她來這兒!”
“景年,手術會成功的——”
傅宸澤心疼的望著傅景年,他就知道,景年還是接受不了,哪怕小左隻是以一個營養師的身份留在傅家,他也一樣接受不了。
“再說了,小左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告訴她,你最近身體不好,需要好好調養,所以她就來了,但是我沒有告訴她,你患的是腦瘤……”
傅宸澤走到傅景年麵前,擔心的望著他——
“景年,小左真的不知道,你根本不用擔心的……明天你去醫院手術,我會支開她,她不會看見的……”
“真的?”
傅景年打斷了傅宸澤的話,懷疑的望著傅宸澤——
如果傅宸澤說的是真的,左南笙並不知道他患的是腦瘤,他倒可以讓左南笙在家裏住下……
畢竟,他也希望在臨死前多看一眼左南笙……
可萬一左南笙知道他的病情呢?
他不想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那種痛苦,他曾經經曆過。
母親,爺爺,奶奶,同一天死在自己眼前,那種絕望和無助,他曾經親身經曆過,他理解那種悲痛,他不希望左南笙也為了他而經曆這種痛苦……
他本來就沒有給她多少快樂的回憶,怎麼能在臨死前,給她痛苦不堪的經曆……
他希望她永遠不知道他的死訊,他希望她找個愛她的人,幸福美滿的生活……
“真的——”
傅宸澤點點頭,他握著傅景年的肩膀,一臉的疼愛的望著傅景年。
“景年,你相信爸爸,爸爸不會將你的病告訴小左的,你可以安心的讓她留在家裏——”
傅景年盯著傅宸澤的眼睛,見傅宸澤不像是在騙他,他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地板,傅景年有一瞬間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