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搖搖頭,說:“有件事,得動用醫院的關係,所以問問你。”
現在林安然就是尚東海的財神,別說用他自己醫院裏的關係,就算用他老子的關係,也不會皺眉頭,吐了口煙圈,說:“你就直說,能辦的,我不會推辭。”
林安然說:“這事我還得問問別人的意見,你先約一下人,安排個飯局,到時候我跟你說清楚怎麼操作。”
尚東海很幹脆答道:“行!到時候你電話通知我。對了,今天我看你早上在汽修廠接完電話回來,臉色就不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林安然抽完煙,丟掉煙屁股,想想覺得也沒必要瞞著尚東海,便說:“不是項目的事,是我的私事。李亞文覺得我們的項目觸動了他的利益,暗中給我下絆子,又奈何不了我,隻好在我母親身上下刀子。”
尚東海忙問:“他搞什麼小動作了?”
林安然冷冷笑道:“把我媽調到食品公司改製工作組裏負責那個爛攤子,這頭就開會強調改製工作出問題就得嚴處,這不明擺著是針對我嗎?”
尚東海說:“李亞文這人,工作能力倒還過得去,不過素來小心眼,這些年在臨海區土皇帝做慣了,又是臨退休的年齡,做事往往很過火,如果不是錢凡罩著他,估計早出問題了。”
林安然說:“他做官就像是在下象棋,一心就是要吃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勝了,也隻能是慘勝,沒意義。”
尚東海想了一下,覺得這個形容挺有意思,笑道:“其實你要解決這個問題也很簡單,要不要我出麵跟我們家老頭子說說?他說情,錢凡也會給幾分麵子。”
林安然擺擺手,說:“這事若求人,早辦了,我也就不用煩了。遠的不說,讓我小紅姨知道他搗鬼,恐怕他日子也不好過……”
停了一下,又道:“但是我不想這點小事就麻煩別人,那不跟小孩子沒什麼分別?挨了揍自己沒輒,跑回去跟家長哭訴,讓家長出頭?別人怎麼看我?”
尚東海說:“你說得還挺有道理,我沒你那麼遠大理想,隻圖能多賺點錢,官我可不想當大。當大官也要講天分的,我天生就不是這種人。”
頓了下又道:“李亞文這麼整你,就這麼算了?”
林安然笑道:“這種事情,如果在官場上混,天天都有。為這點事就跟李亞文拚個魚死網破?不值當,不說別的,就他還剩下幾年的任期,我才剛上路,用他最後幾年換我一輩子前途?這時候跟他鬧?我沒那麼傻。”
說罷,倆人相視而笑。
尚東海誇獎道:“我說了吧,我就不是當官的料,你這種才是混仕途的最佳人選,有天分。”
回到火堆旁,林安然心情大為好轉,既然主意已定,剩下的就是實施。他從來不是做事不計劃的人,一旦計劃做好,就會朝著目標義無反顧前進。開發區服裝城項目是自己提出來的,現在秦安紅也投資進來,做不成不說對自己的能力是一種否定,對秦家人那邊也不好交代。
一直到深夜,大家才吃飽喝足,玩也玩累了,終於散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