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 / 2)

真是飯都白吃了,兩個大小夥子,竟然掙不斷一捆稻草繩。

劉長臉沒急著去審問這兩人,而是先繞著他倆轉了一圈兒。

草繩捆得很緊,接口的地方打著水手們常用的活扣結。

這種結的複雜程度明顯不是這兩個小菜瓜能打出來的。而且這種結有個特點,就是越掙紮捆得越緊,所以他先排除了兩人自導自演一場鬧劇的可能。

樹底下是一片幹幹淨淨的新鮮掃帚印兒,沒有腳印子。現場的痕跡已經被人刻意抹除。

掃帚印兒一直延伸到後院,後院牆那裏有好幾垛新稻草。

劉長臉一時也不好做判斷。

張瞎娃兒這一家到底有沒有牽扯進來?村長呢?

200元可不是小數目,以這個村莊的水平,犯事兒的村民頂多要個三五十的就頂了天了。這要是團夥做案,倒還合情合理。

可萬一張瞎娃兒跟村長都沒參與其中,那這下黑手的也可能是獨自做案的流竄犯。那麼這就難抓了。

這麼想著,劉長臉割斷了草繩,把這兩個倒黴鬼放了出來。

兩人懾於劉黑臉的餘威,也沒敢大聲報怨,隻是小聲的呸呸呸使勁兒吐吐沫,這倒不是對老劉不敬,而是這麻口的青核桃實在是太惡心。

對劉黑臉兒的詢問,兩人也是有問必答。

不過答的全是廢話。

什麼剛睡著,突然頭痛。

頭痛以後就是頭暈,等頭不暈了,人也給捆樹上了。

剩下的就是著急忙慌的要水漱口,青核桃的味道讓他們說話都是吱吱唔唔的,這會兒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舌頭了。

劉長臉攔著不讓他們去漱口,而是命令這兩人一人做了五十個俯臥撐。

兩人苦著臉不敢反抗,隻好就地臥倒哼哧哼哧地做了起來。

做到二三十個,兩人就趴在地上再也撐不起來了。

劉長臉這時候抓緊時間,又開始第二次問話。

在這種全身發疼滿口發苦的地獄時刻,兩人回答的還是剛才那些信息。

劉長臉覺得從這兩人嘴裏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話,就把他們放回到村長家裏,簡單跟村長交待了兩句,自己就上地裏頭去調查張瞎娃兒他們了。

按理說,劉長臉原先就沒打算長久呆在這個村兒裏,這時候有這麼一張紙條直言要對兩個小的不利,他就應該馬上把兩人轉移到其他村莊,自己回頭來破案也好,找手下來偵察也好,都不耽誤解決。不然帶著這麼兩個草包在村裏轉悠,他就是想開展調查也投鼠忌器。

但劉長臉是誰,部隊裏摸爬滾打了十八年,寧可拋頭顱灑熱血,也絕不向犯罪分子低頭。

他不僅這麼要求自己,而且也以同樣的標準要求這兩個臨時小兵。在他眼裏,這兩人就是軍人後代,沒有什麼可以退縮的餘地。

要是在小小的張家口村都打不贏這麼一場仗,那他們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劉長臉把兩人交給村長的時候,也沒直接說這兩人受到了威脅,隻說他們在外麵得罪了人,這會兒對家可能已經找到了村裏,讓村長費點兒心思照應一下。

村長立刻拍著胸脯打保票,說他們村兒可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古風猶存,方圓百裏都打著燈籠難找的好地方。

村長一臉自豪的大肆吹牛時,可完全忘了他自己家拾了兩輛自行車卻壓根兒就沒想交還失主的丟人事兒了。

不過,他說的話一定程度上也確實是真實的。這個村兒裏的人家窮的也沒什麼可偷,家裏的物件除了糧食的也沒哪樣值得丟,倒是買鎖還得花錢,基本上沒哪一家願意花這冤枉錢。

而且這地方又是窮山溝溝裏,要是事先不知道線路,就是走個百十裏地也不一定能摸進來。

所以村子裏的人都是熟門熟戶,唯二的生人也就是一個教官跟兩個後生這三人。

除了逢年過節跟本沒有外村兒的人來。

就是過年串親戚,來的也多是他們都見過十來回的熟臉孔,每個人都能叫出每個人的名字,誰家也都知道誰家的底細。

所以這地方是藏不住生人的。

劉長臉聽著了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也是信心大振。

張瞎娃兒家的地離得不遠,劉長臉先拿了鋤頭,去跟他們幫忙,順道家長裏短的打聽消息。

這家人都老實。劉長臉很快就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信息。他們家因為分地的事兒,跟牛珍珠家不對付,後來因為砍了兩家地頭上的一棵老樹,還跟牛珍珠的男人打過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