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說道:“大小姐一回府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連大姨太太也被攔在了門外不讓進。”
殷素素點了點頭,又問道:“姨娘呢?”
琥珀回道:“姨太太正和二姨太太打馬吊,還未回來呢。”
“哦……”殷素素沉默了下來,又開口問道,“父親要請的西席你可知道是什麼來曆?”
“奴婢不知。”琥珀答道,“給老爺做了中人的劉老爺是個舉人,便是家裏的丫鬟小廝也是不願同奴婢說話的。”
“奴婢無能。”琥珀低頭垂眉的告罪,卻是沒有跪下,隻是福身。
殷素素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扶了起來,輕聲慢語的說道:“哪裏怪得了你?我便未吩咐過你留意此事,你不知曉也屬正常。”
“你是姨娘給我的,又是全家都在府裏做活……”殷素素說到這裏是拉長了音調,長長的尾音意味深長。琥珀就像是什麼也沒有察覺到一樣,表情都未曾變化,還是那一副乖順的模樣,認真的聽著。
“你是個能人,莫要讓我失望。我若是失望了,便是姨娘,也不會再收你的。”
琥珀連忙又福下了身:“謝小姐教誨,琥珀定然牢記在心。”
接下來的路,主仆二人走得安安靜靜。
殷素素把手上拿著的花的花瓣掐下了一片,忽覺無趣,就近把它丟在了一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的根部。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想來,這朵花也會喜歡自己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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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素素徑直去了書房。
殷伯鈺對這個女兒還是很看重的,從殷素素的書房布置上就可以看出來。
那些擺設著的物件並不便宜,更別提那個幾乎和屋頂齊高的大書架了。
殷素素一進門看到這個既壯觀又漂亮的書架。雖然這個書架並為裝滿,比較高的那幾層都還空著。不過殷素素知道這已經是極為不容易的了。
這個年代裏的書籍還很珍貴,讀書人也還清高得很。就是普通的鄉紳人家都沒有這麼多的書,更別提殷伯鈺隻是一個爆發戶,還是一個沒文化的爆發戶。
就是殷伯鈺自己的書房也沒有這麼壯觀。
“唉……”殷素素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起來,這個書房裏的大多數書都是嚴於思送來討未來小妾歡心的禮物。
原主雖是愛書之人,卻因為這是厭惡之人所送,又推辭不掉,至此再未踏入書房半步。
殷素素伸出手在書架上一抹,又失聲笑了出來。卻是她想岔了,便是主人未來,下人們又哪裏敢讓這裏落上灰?
殷素素隨手抽出一本,觸手光滑,封皮上畫著一副水墨山河,筆觸圓潤。
《遊夷誌》
殷素素在書桌上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嗯,鐵觀音。泡的還不錯。”殷素素讚道。
琥珀垂手頓足,輕聲說道:“小姐謬讚了。”圓圓的娃娃臉上是一片恭順。
“那就讓我的‘謬讚’成不了‘謬讚’吧。”殷素素說道,“我卻是不想收回自己說的話呢。”
“是。”琥珀應道,等她從書房退出之後,才發覺身上有些冷,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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