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尹一銘都過得渾渾噩噩,機械地被安排回學校上課,機械地吃飯走路,完成生活學習所必需的事情。
文曦給的論文題目一直放在她的口袋裏,由於長時間飽受□□,打印紙已經起皺,字跡都變得模糊了。
心煩意亂的尹一銘完全不能踏實下心來認真思索鑽研,何況就題目的難度來說,再來十個踏實刻苦的尹一銘也未必能搞得定。
上麵都什麼跟什麼啊,除了文曦倆字兒之外,沒有一個方塊兒字了,看也看不懂,查了更不懂,文曦這哪叫留作業啊,
這明擺著是霸道教授淩虐文盲少女。
就內心來說,她是多麼想像砍瓜切菜一樣,承題破題,揮灑出一篇矯若驚龍的曠世論文來啊。
到時候她也就顧不上心疼打印的錢了,一張張打出來裝訂成辭典,直接拍到文曦桌子上,肯定能把她眼鏡都震碎到地上去。
係主任在講台上講得口沫橫飛,尹一銘在底下咬牙切齒地yy。
自打開學以後,文曦就活不見人了。所有她執教的課程,由於難度太高,都由係裏幾個國寶級別的中年教授代課。
係主任頂著半邊地中海發型進教室的那一瞬間,引發了全場同學內心深處烈度十幾級的強烈震動。美膩優雅智慧的文老師不來,今天過的還有什麼意義,這樣的晴天霹靂真是難以接受。
當然,其餘全部人的震撼感受都不及尹一銘同學一個人的。文曦隨便做點什麼都能讓她牽腸掛肚,何況是翹班曠課這麼嚴重的事情。
晃神的時間過得飛快,兩節大課的下課鈴聲響過,同學們紛紛收拾東西陸續走出教室,往日裏蜂擁而上爭相圍堵老師問問題,或者假借問問題行另外企圖的人全都不見了,隻有三三兩兩的人找係主任打問文曦的去向。
空曠的階梯教室裏麵,尹一銘還是撐著腮幫子呆坐在那出神。
哎呦小可憐兒,是老師講課講得不夠詳細你沒聽懂嗎,怎麼這麼愁苦哀怨啊。
係主任不勝感慨,原來還是有人對自己的授課藝術非常欣賞的,這孩子一定是聽得太入神了,現在意猶未盡,都忘記已經下課了。
“這位同學,你還有什麼問題嗎?”粗糙的男中音問得溫柔和煦,靜待尹一銘的回答。
尹小俠總算從自己掐住文曦脖子使勁搖晃的幻想中回神,愣愣地看著係主任的地中海,有些不知所措,“嗯……有一些論文題目,我不是非常明白,老師您給指點一二吧?”
她說著從口袋裏拿出那張被自己反複捏得皺皺巴巴的打印紙,走到講台前遞上去。
地中海欣然應允,看不多時,兩條粗眉毛就透過老花鏡緊緊皺起,“這……看起來並非是英文啊,你先給我說說,這些字母符號的,都是什麼意思。”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