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運動會的第一天,一共舉辦兩天,一下午的賽程就有很多。言森越看了一會便沒什麼興趣,時間差不多了,便朝著南門走去。
蘇意舟被蘇樂童拖著不讓走,等她到南門的時候,言森越已經等了一小會了。
男人站在杏樹旁,金秋過了,正是銀杏樹落葉的時候。一條長長的道路,灑滿了銀杏葉,落著夕陽的光,莫名地讓蘇意舟的少女心爆棚。
她大學的時候,也沒少想過電視劇裏的情節,什麼大學裏牽手漫步,男朋友在樓下等著。
隻是很可惜,她英年早訂婚,綁了一個言森越。不過大學裏的男生相比於言森越來說,也的確是歪瓜裂棗。後麵又忙著各種事情,這談戀愛的小心願,也就擱淺了。
時隔那麼久了,蘇意舟沒想到自己還能再圓夢。雖然這男人一看就不像是大學生,但是不妨礙她繼續幻想。
主動地牽住言森越的手,蘇意舟輕咳一聲,“這裏景色挺不錯的,我們散散步?”
“蘇意舟。”言森越突然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卻又像是一句疑問句一樣。
“怎麼了?”
言森越微微定了神,和她說,“晚上七點我還有個會議,現在回家吃飯正好。而且明天我要出差,今晚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他把時間計算得很好,要是蘇意舟不遲到的話,或許還能滿足她的小心願。
蘇意舟的表情崩壞在臉上,不過幾秒就調整好了,隻是聲音有些低落,“嗯,回去吧,我也餓了。”
算了,年少完不成的夢。到現在,也沒有意義了。
言森越開車駕駛出大學城,停在紅綠燈麵前的時候,身邊的蘇意舟依舊是耷拉著一張臉,看上去心情並不好。
“你要是很想散步,現在掉頭,還來得及。”言森越沒想那麼多,晚上有個會議是真的,他以為蘇意舟隨口一提不會放在心上也是真的。
畢竟蘇意舟這麼多年了,大江南北都去過不少。不過是小小的銀杏樹而已,又能吸引她多少?
“不想。”蘇意舟別過頭去看外麵的風景。
言森越:“嗯,我開回家了。”
蘇意舟:“……”
死直男!
言森越趕的是早上九點的飛機,六點鍾開始就起床了。聲音雖然不大,卻還是吵醒了蘇意舟,她哼哼唧唧了半晌,言森越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言森越。”蘇意舟坐不住了,從被子裏竄出來,一臉不滿地看著他,“你吵醒我了。”
言森越回頭看她,輪廓分明的側臉很是冷靜,“昨晚我和你說過,客房會很安靜。”
你瞧瞧,這是一個男人該說的嗎?憑什麼他出差,自己要去客房睡?
“滾吧滾吧,別回來了!”蘇意舟氣得蹬了好幾下腿,外頭的冷空氣一下子跑了進來,凍得她瑟瑟發抖,最後又隻能灰溜溜地裹緊自己的被子。
言森越定定地看著她像是小孩子一樣的發脾氣,過了好幾秒,坐在她的床邊,低聲囑咐,“這幾天自己好好待著,別惹事,回來給你帶禮物。”
蘇意舟應了一聲,等言森越走後,在被子裏給宋簡一發了個消息。翻了個身,又沉沉地睡過去。
蘇意舟記得言森越正式掌權言氏的那天,她照例來到言氏找他。彼時的男人,靠在黑色長椅沙發上,目光冷然,像是個高高在上的掌權人一樣,冰冷地說著最殘忍的話。
那是她第一次,意識到他們口中的言森越到底有多麼可怕。
介於他們之間有婚約,言森越待她還算不錯。也正是因為這一層關係,才讓蘇意舟忽略,如果言森越想,隨時可以讓她一無所有。
不過還好,言森越的性子收斂了很多。可能是年紀往上走,也沒有了之前狠厲,雖然還是淡漠,卻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蘇意舟大笨蛋,快點接電話!”
熟悉的鈴聲把蘇意舟從夢裏叫醒,她有些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看了一眼來電提示,穿上鞋子下樓開門。
“凍死我了!”宋簡一跺了跺腳,鞋子也不換就往裏麵鑽,“你老公真走了?不會突然回來吧?”
為什麼有種他們在偷情的感覺?
蘇意舟看了一眼時間,“你放心,他現在在空中,除非他跳傘,不然絕對回不來。”
“那就好。”宋簡一搓了搓自己的手,又恢複到大小姐的作風,語氣嬌奢,“國外那些展會真無聊,審美也不行,衣服都醜死了。也不知道那些個設計師塞了多少錢才能進去,還比不得我家禦用的設計師。”
“這就是藝術。”蘇意舟翻了個白眼,翻出拖鞋給她,又把室內的空調給打開,“你自己在樓下玩會,我上去洗漱。”
“你別丟下我啊,我也跟你一起去。”宋簡一急吼吼地跟在蘇意舟身後。
這房子是他們結婚後才住進來的,宋簡一這還是第一次來。不過言森越到底是言森越,這地段就已經夠貴了,還是個兩層的小別墅,光是這牆麵上的雕花就不知道要多少。還有著地磚上的紋路,全部是人工雕刻。她記得最便宜的,也是四百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