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哭麼?”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對向他走來的一個小嘍囉說道。
“老大,哭倒是不哭了,可是就是不吃東西,給喂什麼都不吃。”
男人煩躁的將手裏的酒瓶扔到一邊,“不吃拉倒,餓著。”想了想又問,“那家有動靜了麼?”
“李四一直在那守著,據說是看到大家都很慌亂,似乎是在籌錢。”
“那就好,要是他敢報官,就捏死那個小崽子,不用客氣。”
小嘍囉點點頭,“那春蘭怎麼辦?她可是說要讓咱們把小孩給她送去的。”
男人往地下唾了一口,眼神狠狠的,“那娘們的話還用放在心上,看她現在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你還怕她不成,她跟那家人有什麼仇我管不著,既然那小崽子的兩個爹爹都那麼有錢,咱們隻管撈一票大的就行了,她還真以為我對她還有什麼別的心思啊。”
小嘍囉一邊點頭哈腰一邊拍馬屁,“老大說的是,沒想到那小子皮白肉嫩的還是個男人生的,要說這男人能生孩子我雖然聽說過,不過見還是第一次見呢。”
“哼,往男人褲、襠下躺的男人能是什麼正經貨色,我看那小崽子長得挺好,他爹說不定也是個美人胚子,到時候送錢要是能捉住,叫老子好好開開葷,我還沒上、過男人呢。”男人□□著又往地下唾了一口。
小嘍囉也跟著笑起來。“那老大,咱們什麼時候去拿錢?”
“不急,五千兩不是個小數目,給他點時間,別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那個小崽子也給我看好了,不能出事情,錢拿到之前,給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別讓他斷氣了,光聽春蘭說他那個金主爹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人咱們還沒見過,什麼底子都沒摸著之前別動那個小崽子,要是惹到不該惹的人,能全身而退最好,不能那個小崽子還能做個籌碼。”
男人刀口舔血那麼多年,憑的就是過於精準的直覺,他總覺得這小崽子的爹爹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至少不可能是這小山溝溝裏能出的人物,要是能拿得出這五千兩就更說明不是普通人,那麼他更要小心,別到時候錢沒拿著,惹得一身騷。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直覺很準,至少他的直覺讓他最後留了個全屍。
“讓李四給我盯緊了,有什麼動靜立馬告訴我。”
“是。”
李嬸家的燈已經滅了很久了,唐越瞪圓了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就似乎聽到唐心在哭,聲音都啞了還不肯停下來,一想都揪心的疼。
宋朝現在應該已經去了鐵柱家,要是不出意外鐵柱現在已經在去縣城的路上了。
趙清之雖然跟他一起來了李家村,不過壯生成親的前一天就因為家裏急事先走了,走的時候還很不樂意,說是錯過了那麼多的好吃的,說是等他忙完了一定盡快趕回來,可現在不等他趕回來,唐越就要著人先去找他了。
事關唐心,唐越是半點都不能大意的。
他做了兩手準備,一個就是他跟宋朝耍的小伎倆,另一個就是讓鐵柱帶著他的親筆信去趙府走一趟,如果小伎倆被識破沒有奏效,那麼隻能指望趙清之給他湊齊這五千兩,先把唐心贖出來再說,其實說實在的,唐越從今天聽說要贖金之後反而鬆下了一口氣,比起被要這麼多的贖金,他更怕的是擄走唐心的人並不想要錢,隻想要報複他,如果是那樣,唐心就凶多吉少了,要錢反而代表著唐心暫時是安全的。
宋朝,能不能行就看你了。
唐越也想自己去,可他清楚,他那點力氣,殺雞宰羊還差不多,如果是製服一個有功夫的劫匪就差的太遠了,他現在很慶幸秦亦炎把宋朝給了他,更慶幸宋朝並不真的隻是個廚子,而是個身懷功夫的人,不管秦亦炎當初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唐越都真心的感謝他。
宋朝剛動身去李鐵柱家,就感覺到了後麵一直跟著他的那個人,白日裏周圍嘈雜又人多,他的耳力多少受了限製,而現在四下裏並沒有人,後麵那個人的一舉一動就都在他的掌握裏,唐越說的沒錯,他們既然能那麼快的把信送進李嬸家,並且還恰好挑在他們出去以後,那麼就說明他們身邊肯定是有人監視的,那麼隻要他們有一丁點的動靜,那個人肯定就也會隨之有所動作。
宋朝按耐住想要把那個人捉住的心思,敲開了李鐵柱家的門。
“誰啊,這麼晚了?”
李鐵柱睡眼惺忪的打開門,看到外麵的人有些吃驚,他雖然認得宋朝,不過見麵的時候屈指可數,兩人更是話都沒有幾句,不知道宋朝這個時候找他有什麼事情。
宋朝把聲音放的不大不小,剛好夠身後那個人也聽到。
“唐心出事了,唐越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讓你連夜去縣城趙府走一趟,把這封信交給趙小公子,他看了就會準備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