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僅她會麵臨著不可預知的危險,就連程清歌以鮮血祭人魂做式神的事情都會被他那偏心爹探知個清清楚楚。
如此程家主之前還因忌憚著扶風白家不敢擅自處置了程清歌,但若是真到了那個地步,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大義滅親了。
憂心,實在是不得不憂心忡忡。
想來也是不屑於對她這樣的小角色動手,程家主自那日領著一群徒眾如同潮水般悄無聲息而來又如退潮般不知不覺而去之後,倒是再也沒有來叨擾過她了。
之前在這間小屋裏養傷不得外出,現在被困在其中依舊不得外出,玉無裳本也不是愁眉苦臉之人,倒是照常吃照常睡,叫人瞧不出半點兒破綻來。
翠瓏可就不一樣了,她雖與程清歌相識也不過數日而已,但這一顆驟然萌動的春心實在是叫她難以安定,若不是有玉無裳的明令禁止,恐怕她早就按捺不住,偷著跑出去找他了。
這可不似在城外的那座小程府,在這偌大的紫桑程家裏,恐怕任意一個門徒都比那草包程老爺要厲害的多。
所以如今之計除了等,好像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如此過了兩日,翠瓏終於是克製不住等待不了了,隻心急如焚的追問著玉無裳,“小玉,小玉!程公子自那日出門之後便再也沒了音訊,你說他會不會被那位程家主暗中殺死了?”
這姑娘也是心直口快,從前做人時好歹還有幾分含蓄,如今越來越習慣做鬼,倒是將那含蓄的心思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玉無裳雖然打坐打得昏昏欲睡,被她這如連珠炮似的追問炸了一個激靈,但她在回過神時,還是甚有耐心的安慰道:“放心,虎毒還不食子呢,大公子雖說知道了些許內幕,但隻要程家主還兜得住瞞得了,便不會對他如何。”
否則他早就對程清歌下手了,畢竟斬草要除根,這才是最幹脆利落的做法。而扶風白家本就是陽春白雪風情優渥的上等世家,想來即便是對妹妹外甥接二連三的沒了心生猶疑,但也絕對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輕易與紫桑程家撕破臉的。
眼下最好便是等,等到一個合適的契機,才是脫身的最佳之時。
於是又風平浪靜的過去了兩天。
這幾日過得實在是太安靜了,每日黃昏時分便有人將食物放在窗台邊,等著玉無裳自行去取時,便連個送飯的人影都瞧不見。
想來是怕被她攥取了心神,有人為她所用便不好了。
但隻見這小屋四處都靜謐一片,玉無裳卻是知道,若是她不知輕重推開門便想出去,除非她有能罩住全身的法寶在手,否則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裏,便四麵八方而來的箭矢射成一隻刺蝟。
到那時還能不能再次重生重新來過,想來機會定然十分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