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狗心中不爽,讓他的傀儡一日三次的去砸廟。我修一次他砸一次,後來我覺得實在沒趣,便不管了。鎮名也是他偷偷遣人去改的,當真無聊。”
……
原來這一切,全都是兩隻無所事事的妖獸幹的。
玉無裳對此實在是無話可說,以她現在的立場,不管是無辜受累的九尾,還是生性暴躁的天月,她都不能像以前那樣規勸訓斥了。
而且他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隻不過是互相瞎折騰,刨禿了一座無關緊要的小山而已。
如此這樣兩隻妖力高深卻尤為平和的妖獸倒是為山腳下的石龜鎮帶來了祥瑞之氣,他們在無聊之餘不僅將周圍的邪祟全然吃光,由此還改變了此地的風水,這才呈現出玉無裳一開始便覺十分怪異的境況。
沒見過這麼好的風水寶地,不遠處便是鎮壓邪祟的破敗廟宇。
好在這座小山的動靜很快便小了下來,就像個孩子似的,鬧脾氣鬧累了,也該歇歇了。
玉無裳終於能鬆開揪住貓尾巴的手了,同時她也鬆了口氣,“天月總算是消停下來了。”
九尾甩了甩尾巴,轉頭兩束刺眼的白光便照亮了整座山穀的深淵。他看了半晌才道:“那家夥估計又折騰他的傀儡去了。”
說到這裏玉無裳才想起來,她順了順貓尾巴毛,疑惑道:“既然阿郎是天月的傀儡,那他為何不與我相認?我們都同屋而處好幾日了,他就算因我容貌大改而認不出,難道心中就沒有存疑麼?”
九尾打了個巨大的哈欠,滿麵困倦的道:“不知道。我的傀儡曾在鎮上遇見過他的,也不認識我啊。”
這便奇了怪了。
玉無裳知道九尾的妖力與天月不相上下,他們剛剛暗中較勁兒了這麼久,天月雖消停下來了,九尾定然也損耗了不少精力。
是而她也沒再煩他了,便道:“那我先下山去找他探探口風,我總覺得你們不能一直就這麼僵持著,事情總得解決掉吧。”
九尾又打了個哈欠,揮舞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便又纏在了她的腰間,半眯著琥珀似的貓眼,道:“那我送你下山。”
“別了,我看你這個樣子,好似馬上就要睡著了。”玉無裳趕緊倒擼了一把他的尾巴讓他鬆開,調笑道:“若是還沒落地你便睡著了將我扔下,我這副不太結實的身子骨,可就徹底散架了。”
九尾許是想起她今時不同往日,隻頓了頓,便依言將她放下了。
此時地動幾乎微不可覺,玉無裳蹭了蹭他的尾巴尖,道:“那我先走了!”
九尾本想說“好”,可是困意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他的“好”字還沒說完,便緊接著一個大大的哈欠,那顆巨大的貓頭也緩緩沉了下去,雙眼勉強還稍稍睜開了條縫,比起之前的白光雖微弱了許多,卻依舊照亮了她下山的路。
玉無裳便順著這條路回去了山腳下的城隍廟。
一路走下去,隻見除了倒了幾棵樹、堆了幾塊大石頭之外,這座山與地動前好似也沒甚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