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不過隻是幾麵之緣,甚至連話都不曾說上兩句。可聽她剛剛那話的意思,好似跟玉無裳有多大的仇似的。
白東台似有些慍怒,沉聲道:“慕家主,請你慎言。我扶風白家乃是多年基業的修仙世家,怎會做如此背信棄義之事。你今日狂言辱我白某人不要緊,扶風白家的清譽不容半分詆毀!”
他素來隻以溫潤如玉的君子麵目示人,驟然間如此疾言厲色,倒是將眾人全都震住了。
很快便隻聽江如朝打著哈哈做和事佬,“白家主別見怪,慕家主本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心直口快了些,莫見怪。”
到底是第一世家的威名在先,那慕宛吟即便再有刻薄之言也不好再多說了。且之前爭論了那麼久也辯不出個結果來,還不如都省省力氣,不做那無用功。
整個山洞裏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玉無裳忽得有些猜不透,此時究竟是在幻境裏,還是真實中。
幾位家主確實失蹤,也很有可能就是鏡妖所為。那麼此時她所聽見的這些話,究竟是真是假?
虛虛實實奇奇怪怪,真不知道玉新眉究竟是想怎麼樣。
玉無裳四處走了走,想著就算遇見他們應該也不會怎樣,玉新眉在目的沒有達到之前應該不會讓她輕易死去。
而至於她為何會覺得自己遇見白東台便是送死,其實早在百年前時,便已然有了確切的答案,無需多思。
但她摸索著石壁走了好幾圈,卻總是能回到原地,根本就不見任何出口。而且頭頂上也不過就星點的光芒,根本無法看清前路。
許是覺得她這樣也太無所事事了,很快便隻聽那幾位家主又說話了,“我們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各位可有想到什麼自救的好法子?”
這好似是即墨蕭家的家主蕭不淵,此人性子爽直嫉惡如仇,難怪剛剛也沒給白東台麵子,直言這是玉無裳的陰謀。
酒泉江家的江如朝就是根兩邊擺的牆頭草,跟誰也不鬧紅臉,人家都說他是謙謙君子,實則就是一隻笑麵虎,城府極深。
也正是因著他在修仙界人緣極好,是而每年舉辦行酒會最是積極,這次便是他家的行酒會將大家都聚集了來,才讓玉新眉有了可乘之機。
慕宛吟剛剛咽下了那口氣,此時再論便也沒甚好脾氣,隻不耐煩道:“我們身陷此地已然多久了?若有脫身之計還需在這裏耽擱時日?”
蕭不淵這性格更是火爆,粗聲粗氣的道:“按照慕家主的意思,咱們就得如此等死了?果然隻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婦人,我等修仙者怎可如此輕言放棄!”
慕宛吟頓時便炸了,“蕭不淵!你竟敢對我以言語相辱!”
“……你這個瘋女人,當真不可理喻!”
“……”
若再如此交流下去,恐怕他們得先打起來了。
玉無裳本就因找不到路而心生無聊,此時倒聽得津津有味,隻恨不得親眼不得見他們起內訌到劍拔弩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