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請君入甕
拖著疲憊的身子推開房門時,暗部的人早已在屋內等候了。我走到桌旁坐了下去,隨手倒了杯茶,飲了一口提提神後,便問道:“可是有什麼消息傳來?”
隻見那人單膝跪地,低著頭說道:“江統領有信件傳來,請郡主過目。”
我隨手接過信後看了起來,信中說到在我們去義莊的那一天,有一家鐵鋪曾賣出多把匕首,不下於五十,因此他追問可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子?可是鐵鋪老板說那人長相十分普通,現在仔細想卻是形容不出來的,江馳說懷疑那人易了容,所以一時間線索又斷了,無法追查出那人。易容之術我沒有接觸過,但古書中曾描述過,其中最上等也是最血腥的便是剝其人皮然後經過幾道程序易容到自己的臉上,然後形態與說話語氣皆要相似甚至要一模一樣,而最下等的不過是粘個胡子或者畫個刀疤胎記等。而那鐵匠說此人長相太過普通,不是易容或許就是組織有目的的收取的人都是混在人堆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樣貌。江湖之中有多少組織是會易容術的呢?想來我想到了這裏,江馳也必然會想到,可是江湖組織幫派不知多少,這樣查下去猶如大海撈針,看來江馳真的是有些一籌莫展了。
想了想對著前來送信的人說道:“辛苦你們了,你且回複江統領,我這裏暫時沒有出現任何危險,讓他專心查此事即可,還有凡事隻要是發生了必然會有蛛絲馬跡,叫他莫要著急,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沒事了,你且回去複命吧。”
那人抱拳點頭說是後,便破窗而出。一時間,再次變的安靜,而我的思緒卻無法平靜,如今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而且還都是隱藏在暗處,讓我們無處防禦,此時真的不知事態還會怎樣發展,一時間有些後悔將二哥扯了進來。
可惜後悔也晚了,如今這件事不止牽扯著我們幾人,更牽扯著國家,已經沒有退後的餘地。
我們在開封一共住了六天,期間收到了二哥啟程的消息,這樣掐指一算十多天前二哥應該就從京城出發了。我與三哥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在西安碰麵,於是一切休整好後我們便準備啟程。
由於黃河水患越往下走越嚴重了,所以我們決定走陸路。
離開的那一天,府尹和師爺將我們送到了城門口,然而到達城門口時卻出現了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隻聽府尹對著三哥說道:“三公子,屬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夠答應。”
我與三哥聽了此話,對望一眼。然後就聽三哥說道:“府尹對開封子民的愛護之心這幾日讓本世子感慨良多,你於我已是良師益友,有何為難之事盡管說,若有我能幫到的定當竭力幫的。”
府尹聽了此話,方才的不安一掃而光,隻見他將自己的孩子扯到了我們的麵前,對三哥說道:“犬子自那日後就對您佩服的五體投地,此次他希望能夠陪同在三公子身邊學習,雖然三公子已有一個書童,但多一個人照顧總是好的,屬下希望您能給小犬這個機會,讓他懂得人外有人,什麼才是真正的愛國之心。”
三哥聽後,說道:“隻是我們此行路途遙遠艱辛,在下擔心小公子會受不了,而且小公子可以再晚兩年雲遊四處也是不晚的。”
這時就見徐燁當場跪了下去,鏗鏘有力的說道:“在小人心裏,你已是我要追尋的師傅了,隻要能夠跟在世子身邊,什麼困難子徹都不怕。”
雖然他說話鏗鏘有力,但由於還是一個孩子,聲音帶著軟糯,所以說出了以上的話,卻是說不出的喜感,我是強忍著才沒有笑出來。
三哥看著用充滿希望眼光望著自己的倆父子,想了想後便點頭答應了。到底還是一個孩子,見三哥答應讓他跟隨了,於是開心的一邊蹦跳一邊歡呼,倒是活力無限呢。
這段小插曲過後,我們也啟程了。馬車裏的小子徹剛剛還是歡快的不行,如今許是想到了好久都無法見到自己的父親與母親,終究是沒有忍住哭了鼻子。
我刮了刮他的鼻子,歎口氣將他擁入了懷中,一下一下的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不安的情緒。在這靜謐的空間之中,同樣也讓我思緒翻飛,不禁想到了小時候我做了噩夢後,母妃也是這樣一下一下的輕拍著我的背哄著我,這樣想著,三年未見母妃,雖然每每向父親問及母妃的身子,父親總是說母妃很好,但到底沒有親眼見到,很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