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疑惑
最近幾日，宮裏不是很太平，因為霍起的事最終還是被皇爺爺給提了出來，而那份當堂扔在了慶王臉上的奏折就是我寫的，那裏麵清清楚楚的記載了他與霍起勾結所做之事，一筆筆和所有的書信往來全部在昨日呈給了皇爺爺，這也是我接了暗部一職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吧。
而其中能夠要了他的命的是一封密信，其中有寫到兵臨城下之時，我可暗中替你打開城門，但不可忘記你我之盟約這樣的話。
這是什麼？這就是叛國，單單這一條就可致其死罪。不過我沒有寫明的是那句話其實是出現在太子與霍起來往的書信之中。
前幾日，我已出宮見到了霍念祈，他見到我時起初很驚訝，然後是憤恨，最終卻還是歸於平靜，我看到他的身上有什麼不同了，我知道他想見一見他的父親，所以我沒有說是他父親拜托我將他安全送出京城，而是以讓他見到霍起為由而交換那一個地點，他果然答應了，這樣我們或許也就再也不欠誰了吧，其實我們本就誰也不欠誰，但是總是會想如果沒有我們，或許他還是霍家大少爺，在這場對決之中，霍起是死有餘辜，可是他呢？他什麼都沒有做，雖然可以保了一命，但誰能確保他以後可以活的很好？
待我說了那句話後，他果然知道，點了點頭說了一句隨來我來。
然後我們便離開了他暫住的地方，坐上了馬車後竟然是向京郊走去，待走到了一個牡丹園子裏才停下，那時已離京城有幾百裏之遠了。
我抬起頭看向牌匾，上麵寫著翼鳳山莊四個大字，原來那句詩卻是含著這個山莊之名。看著這裏分明是一個女子所住之地，隻是那一日我僅僅見到了打掃的人，主人卻是一次也沒有見到。
後來在馬車上霍念祈才告訴我那是他母親的故居，他母親十多年前就已經離世了，而霍起為了紀念他的母親，所以留下了這個山莊並一直派人打掃，而且霍起會時不時來這裏住上一段時日。
我聽後，脫口說道：“那他與慶王見麵就是在這裏見了吧。”
誰知霍念祈卻是突然大聲喊道：“我父親才不會將那些肮髒的人領到母親生前居住的地方，他說過如果那麼做了就是他對母親的侮辱，你，不要侮辱我的父親和母親，不管外麵的人說他是殺人魔也好，說他是奸細也好，他是我的父親，是我的父親啊。”
霍念祈最初還是大聲吼著，可是說到最後卻是顫抖的幾乎無法把話說完整了。
我張著嘴看了他半天，卻終究什麼也說不出來。說什麼？說他本就是一個殺人魔，殺了我國無數子民？說他本就是奸細，不知對我國做了多少壞事？這些我可以再他人麵前麵不改色說出的話，如今看著他我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是啊，我不是霍念祈我又怎麼能夠理解霍起之於他的意義，無論霍起是多麼十惡不赦的人，但他終究是一個好的父親，換一個角度來說，霍起所做之事全是為了他的國家，雖然手段殘忍，但其忠貞還是讓人可敬的，而我如今，為了父親一句太子如今還不可動，我便將所有的事推到了慶王的身上，如今我不也是罔顧了事實而要將一個人親自送到萬劫不複之地嗎？
這樣想來，誰又比誰清白，誰又比誰高貴呢？
那一日後來，我們誰也沒有說話，一路恍恍惚惚的回到了京城。但鼻間似乎還充盈著牡丹的花香，我記得走進客廳，最中間擺著的就是一個女子的畫像，溫婉美麗，笑容純潔猶如那綻放的百合，想來在霍起心中那個女子是他心中最後一塊淨土了吧。
這時，我不禁想到，如果我去世了，若有一人能將我放在心中這般紀念，我便足矣了。
我在這頭思緒翻飛，回想著那日發生的事情，竟是連李公公焦急的走了進來都是不知的。
最後還是日唏推了推我，我才反應過來。
我反應過來後，首先看到的是李公公焦急的麵容，心中一凜，想著可是皇爺爺出了什麼事？
正想著，話也出口了：“李公公怎得如此焦急？可是皇爺爺那邊有什麼事情？”
“哎呦，郡主你可快隨老奴去看看吧，太子協一眾皇子在養心殿外跪著呢，皇上此時氣得都要砸了養心殿了。”
我皺了皺眉頭，心道這不應該是太子能做出的事情啊。腳下卻緊跟著李公公趕往養心殿。
剛剛到了養心殿，就見有七八個左右的皇子正跪在殿門外，也難怪皇爺爺會大發雷霆了，這和當著皇爺爺的麵結黨有什麼分別，這和集結了眾人威脅皇爺爺有什麼分別？
皇爺爺一生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他，太子難倒不知？
從我進入了他們的視線當中，就有一個人始終在看著我，我循著視線看過去，竟是太子，那一眼之中，太過複雜，竟讓我一時間摸不透他如今的思緒。
我走到了他身邊時，腳步頓了頓，向他微微一點頭便繼續隨著李公公進了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