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帆的眼神森冷可怕,讓雲朵朵想要離開的步子瞬間放緩了,慢慢停在了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不過是吃頓飯而已,幹嘛不去找外麵那些時刻想要巴結他的女人。

雲朵朵嘟囔著,不敢就這樣離開,也不想馬上屈服,現在也算是工作時間,和誰吃飯也是她的自由。

“回來。”

牛排被服務生端上來了,散發著濃鬱的香氣,勾動了雲朵朵早已造反的腸胃。

杜雲帆悄然收回了他的眼神,冰冰涼涼地說了一句,就舉起了刀叉-開始切割。

環境太過安靜,刀和磁盤碰撞的聲音很清晰,“咯吱…咯吱”,傳入雲朵朵的耳朵裏,瞬間就想象出了杜雲帆此刻腦海裏的動作。

她已經成了杜雲帆砧板上的魚,眼睜睜地看著頭上的那把刀緩緩、緩緩地落下來,即將落到她的身上,將她切分成四分五裂的樣子。

不!

雲朵朵打了個哆嗦,背上已經出了冷汗,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回去。

像個怨婦似的坐在杜雲帆的對麵,哪怕他還是專注地吃著牛排,雲朵朵還是覺得有無數道目光正透過他們之間冰冷的空氣穿射著,看盡了她的所有動作和細節。

一頓飯都是戰戰兢兢,雲朵朵不知道下一秒杜雲帆到底會說什麼會做什麼,時刻都保持著警惕,美味的食物除了剛開始聞到的香氣之外,連點味道都沒在雲朵朵的腦子裏經過。

他到底要做什麼!

所有的菜都上完了,杜雲帆放下了手裏的刀叉,就這樣看著雲朵朵。

本來吃得就沒什麼味道,等到杜雲帆停了下來,雲朵朵心裏的緊張感又加強了,幹脆和他一樣放下了刀叉,抬起頭來和他筆直地對視。

良久,雲朵朵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酸了,也不知道他深邃悠遠的眸子裏蘊含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杜雲帆,你有什麼要說的就直說吧。”

等到心跳都要過速了,杜雲帆都沒有開口,雲朵朵所有的耐性都被磨掉,橫是一刀豎也是一刀,晚死不如早死,還能苟延殘喘一下。

有什麼要說的嗎?

杜雲帆的眼睛眯了起來,眼前的女人是那樣的熟悉,憎恨了七年,雲朵朵的樣子就像是一道狹長深切的傷口,每每回想起來,都會重重劃上一筆,然後迸濺出新的鮮血來。

他沒有什麼想說的。

原本以為再次這樣看著她,自己會失去所有理智然後想把她狠狠掐死,可是見了那麼多遍,自己始終都沒有那麼做,現在不會,以後就更不會了。

“你吃完了嗎?”

心沉下去,杜雲帆不想再繼續下去,再多看她,誰也不知道會生出什麼情愫來。

與其發生一些他不願看到的事,還不如到此為止,把心藏起來,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他說什麼?雲朵朵沒想到杜雲帆一開口就是這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時愣住了,等到回過神來,杜雲帆已經遠遠地走了出去,連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杜雲帆這是瘋了嗎?雲朵朵氣惱地看著他的背影,想也不想地就要追出去,卻在門口被服務生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