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帆的辦公室是按十足的性冷淡風打造的,整個空間都是完全簡潔的,除了必要的東西之外,空空如也。

以致於……雲朵朵隻能坐在他辦公桌的正對麵和他說話。

不想看著他,雲朵朵刻意把頭低著,逃過了杜雲帆一直追尋的視線。

誰也不願開口做第一個說話的人,杜雲帆的執著超乎了雲朵朵的想象,逃避總是辛苦的,而她背負著那麼多事情,就更辛苦了。

“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沒法再沉默下去,終於抬起了頭,雲朵朵的眼眶裏已經蓄滿了透明的液體。

如果一定要知道那個消息的話,她也不希望會是別人告訴她的,哪怕此刻她已經知道了。

被雲朵朵的話給噎到,杜雲帆想不明白,明明是她說的有話想和他說,現在怎麼變成了對他的發問了呢?

杜雲帆的手交叉放著,空餘的手指不斷撫動,排解自己心裏的悶意。

“你先說吧。”

不知道該從哪說起,杜雲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麼,是對她的想念、是這些天聽到她和吳維之間的往來氣得抓狂、還是一句簡單的“我愛你”。

自己的情緒也被撩.撥得有些煩悶,杜雲帆幹脆什麼都不說,把問題拋還給雲朵朵,想知道她到底能說出些什麼來,再根據她說的話定奪自己說什麼。

果然是這樣嗎?

悵然從心的一頭劃到心的另一頭,雲朵朵壓抑下的情緒慢慢滋長,在小小的空間裏增壓,然後,鼓動著她脆弱的神經。

做都已經做了,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想繼續瞞下去,一定要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的時候才會給她這致命的一擊嗎?

杜雲帆,你好狠的心。

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那樣對你。

雲朵朵蓄起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大顆大顆地,劈裏啪啦地掉在自己的外套上,在這寂靜的空間也悶悶地響。

“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杜雲帆!”

“雲氏已經是我最後的底線了,難道把它搶走了還要藏著掖著嗎?”

一根手指正對著杜雲帆的麵門,雲朵朵的眼裏滿是恨意,目光淩厲得像是刀鋒,直逼杜雲帆的咽喉。

杜雲帆頓了頓,看著她直指他的手,眼底閃過一抹驚詫。

雲氏!難道她知道了他派人收購雲氏股份的事情嗎?

別過眼去,杜雲帆的眼神開始了閃躲,不敢直視雲朵朵。

這也是他一時衝動之下的決定,如果她能服軟,一切都可以回去。

“我說過了,雲朵朵,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你應該知道你錯在哪裏。”

強硬地不肯低頭,杜雲帆沒法就這樣屈服於雲朵朵的軟弱,這不是她能做那些事的借口,也不是她過來指責的理由。

錯,她沒有錯!

“難道你以為的一切就是真正的一切嗎?”

雲朵朵笑得恣意,眼淚在臉上縱橫肆意,就像是瘋了一樣。

他總是這樣自以為是,當初的出.軌、現在的吳維,沒有哪一個是像他想的那樣,可是他把這些統統都加在她的頭上,難道她就不會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