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找到了一個位置坐下,剛才看到的場景是那麼的冷清,讓人輕而易舉就能忘記半小時前這裏的熱鬧景象。
或許木靈說得對,他不該再和杜雲帆再多糾纏什麼,赤.裸裸的利益關係,相對於其他人的感情來說簡單得一眼就能看穿。
隻可惜,木清還是沒有辦法就這樣把杜雲帆從自己的腦子裏摘得一幹二淨,相反,想到了初次見到杜雲帆的那一幕之後,木清滿頭滿腦都是那場景。
他想到了當初雲朵朵在和他談論到杜雲帆時的痛苦,一次、兩次,幾乎是每一次談到那個人,憶及的就隻有痛苦。
木清很清楚自己對雲朵朵的感覺,就像那顆心砰砰直跳時表現出來的,那是一種勝過友情的東西,遠勝友情。
自己甚至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一幕,她會這樣直接地拒絕了自己更多的表示,七年時間,木清總覺得自己已經留下了一些餘地,可沒想過現實是如此的殘忍,不給他一點機會。
“咕咕咕。”
學著木靈讓服務員給自己端上了一瓶酒,木清眼睜睜地看著那透明的液體順著漂亮的線條一躍而下,落入杯中。
他要的不是紅酒,而是白酒,芬芳又帶著侵略意味的氣息縈繞上了他的鼻尖,掠奪走了剩餘的理智。
如果小風的真實身份已經被杜雲帆知道了,那……
木清驀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埋頭瘋狂地喝了起來,一口、兩口,洶湧進入食道,燒灼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酒量驚人,可木清並不喜歡虐待自己的身體,他隻享受小酌,酗酒看起來遙遠而恐怖。
這一回,一種強烈的空虛感攫住了這個無人陪伴的空檔,讓木清瘋了似的想要灌醉自己、
“杜雲帆,你為什麼要進入我的生活。”
微醺時,眼前的視線都變得朦朧了。
木清的精神很是痛苦,反倒是肉體上的疲憊,被白酒裏的酒精稀釋到了可以忍受的限度。
從小沒有享受到的家庭生活,在雲朵朵和小風的作用下變得觸手可及,木清對這種幸福產生了依賴,便再也不想放手了,十幾年,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會懂,那有多麼的痛苦。
而現在,杜雲帆試圖改變這種安逸的存在。
那個筆挺帥氣的背影,落荒而逃,木清那一刻的驚慌,在這個瞬間同樣爆濺了開來,點燃最後一絲理智。
一旦小風的存在被杜雲帆的出現幹擾,那他和雲朵朵之間唯一的聯係就沒有了,那聲柔柔的“木哥哥”就沒有了,他辛苦構建了七年時間的“家”就沒有了。
那他還有什麼?還有一個木石公司嗎?還是一堆冰冷的錢財?
絕望蒙蔽了木清的眼睛,讓他看不到半點希望,一杯又一杯,木清不管真相到底是怎樣,隻是瘋狂地喝著,喝沒了就繼續倒,足足三瓶白酒很快就見了底,空蕩蕩的白酒瓶在桌上七零八落的。
木清靠在後麵的沙發椅背上大口喘著粗氣,臉上有無法排解的驚慌。
他的雙手握緊了,背上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眼前是無數個和小風在一起的畫麵,層層疊疊、錯落有致。
“木哥哥,我想要出去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