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趕到酒店,夜風和溫嘉文像是都認清了事實似的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木石酒店若非有木靈的來訪,此刻應該已經處於半營業狀態了,等到木靈吩咐好人照顧杜雲帆之後,她也就離開了。
燈光熄滅了不少,溫嘉文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根本就沒有人理會雲帆,還能說明什麼呢?
“木靈木小姐讓我們過來接杜雲帆先生,他現在在哪裏?”
就算是投資沒有拉到也沒任何辦法,唯一虧欠的是旭日,沒能找到最後一絲轉機。
做好了心理建設的溫嘉文笑著對門口守著的服務員說了一聲,其實內心早已扭曲了。
而夜風表現的更加徹底,直接黑了一張臉,為自己之前出賣旭日的行為感到萬分的後悔,更是將吳維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那個混蛋,他們的旭日怎麼可能就這樣沒有了轉圜之地呢?這個仇一定得找他報複回來。
隻可惜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喝醉睡著了的雲帆給接回去,這酒店是木石公司的產業,誰也不知道合作沒達成他們會不會對雲帆做什麼。
“兩位先生,請隨我來。”
服務員也是不久前才被木靈點到的,在門口已經侯了好一會兒,外麵的風很冷,夜晚的天空並不明朗,直到看到遠方駛來的車輛才算是有了個了結。
兜兜繞繞來到了位於十五層的一個包廂,溫嘉文知道杜雲帆醉酒之後的脾氣沒有那麼好,也就做好了看他出洋相的準備。
木靈這樣精明的人物怎麼說也沒有答應旭日的投資,在他們麵前許是幫雲帆留點麵子,真實情況會是多亂,溫嘉文也是深吸了口氣之後才敢推門看看。
一片寂靜,房間裏的燈光以及被調成了正常的狀態,杜雲帆趴在桌上,人事不省,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出人意料的服帖。
這……是真的嗎?
夜風還沒等溫嘉文緩過神來就走了上去,拍了拍杜雲帆的後背。
等了一會兒,什麼反應都沒有,不知杜雲帆是睡得很沉還是醉得很沉。
“我們攙著他下去吧。”
溫嘉文心裏的惆悵沒有地方紓解,隻想靠這樣的體力勞動來釋放一下情緒,哪想還沒搭上杜雲帆的手,夜風就已經快他一步將人轉了過來。
“攙著太麻煩了,我背他下去,嘉文,你幫我扶著點雲帆。”
聲音悶悶的,夜風已經率先彎了腰,貼緊了杜雲帆,溫嘉文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也就沒有猶豫。
一貫細心的他已經被合作失敗四個字打擊了個徹底,旭日的明天不知道會是什麼樣,他們的未來自然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隻可惜這些都是他們自己臆想出來的,完全沒有真憑實據。
夜風低下的頭已經紅了眼眶,眼淚在眼眶裏浮動著,順著重力就掉了下去。
今夜,是懲罰他錯誤的夜晚,旭日可能就這樣毀在他的手裏了,不止是他一個人的努力,還有兩個最好兄弟的努力,一並被毀了。
把杜雲帆好好地放在了車上,夜風偷偷抹了一把眼淚,才把剛剛失意的情緒給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