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沒辦法從旭日內部打開這個口子了,老曾。”
柳木原以為大劫剛過,旭日難免人心浮動,若是在這時煽動起搖晃的人心,或能事半功倍,可就曾義所說的這些,旭日顯然和那些一般的公司不一樣,甚至連這事後的狀態,都遠勝普通公司不少。
任務的難度明顯增大,柳木的心往下墜了墜,卻知道自己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垂頭喪氣。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杜雲帆帶領的旭日若是那麼好對付,吳維又怎麼可能花費那麼多心力卻屢屢無功而返呢?他現在該做的是,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
“那你的意思是……”
外麵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公司的廣播已經準時地發出了優美的鈴聲,不少員工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準備離開。
曾義的心裏惦記著現在還躺在醫院的一對兒龍鳳胎兒女,隻想盡快結束和柳木的對話。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被指派前往和木石公司對接,那你就在這件事上做點手腳,不必太過明顯,但要找到杜雲帆和木石公司的木靈或者是木清的嫌隙之處,多加渲染。”
為了讓柳木對木石公司的情況更加明晰,吳維還花了不少時間整合了多方的資料,這麼多年來,吳維一直都把權力緊緊地抓在自己的手裏,也讓他對這次的試驗格外在意。
想要培養出個把心腹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吳維心性多疑又不肯放權,就算是在柳木這件事上,吳維也算是難得的大度了。
“在這件事上做點手腳,這倒是可以,隻是他們始終都是高層,我怎麼才能打聽到點什麼呢?再加上木石公司的人對我也不一定信任,要是這些話不僅沒能入得了他們的眼反倒被捅到了旭日,那我……”
曾義深吸了一口氣,富貴險中求,這件事中的凶險是顯而易見的,可若是全部的事宜都由他來設計,那還是有些不公平了。
說來,柳木到底隻做了一個牽線的工作,若是憑這點就撈到了好處,那也太輕而易舉了。
同為吳維手下的兩顆棋子,曾義把整件事都想得太過簡單了,甚至還有意要讓柳木再多出點力,卻沒想過壓在柳木身上切切實實的壓力和吳維的虎視眈眈。
“這、這我一時也沒辦法,那便再等上半天時間,我會派人好好查查,以便你行事。”
“在這之前,做事都不要太過張揚,曾義,雖然你覺得旭日的人可能完全沒有注意過你的異狀,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了點岔子,小心駛得萬年船。”
大拇指摸過餘下的四根手指,柳木的身上突然泛起了一陣冰寒。
曾義表現出來的不配合是他沒有料想到的,他們已經是十幾年的兄弟了,大學畢業以後進了同個城市的兩家大型企業,柳木因為比曾義能力要強的緣故更加如魚得水,在曾義有困難的時候也幫過幾把,可現在看來,還是一場空。
“我知道,會小心的,我先掛了,孩子們還在醫院裏,我不放心。”
話語裏多出了些疏遠,曾義私下對柳木話裏話外的頤氣指使有些不滿,當年的大學兄弟,頂著這個名頭又能怎麼樣,他過得比自己好,就能有權利覺得高人一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