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珩行走江湖,這種眼神自然也不陌生,他從小就生的俊美豔麗,外頭那些江湖浪子有時候見了他也都是這種惡心的眼神,每每讓他怒從心頭生拍案而起將那些過來揩油的人一頓好打。
他暗暗地握緊了拳頭,努力地告訴自己眼前這人是個貴族,他可以不管不顧的殺了他,但是卻不能給善良溫和的格拉斯一家惹麻煩。
瓦爾納斯見他遲遲沒動作,再次的把桌前那杯茶水向前推了推:“隻要你喝完這杯茶,我就立刻放你走。”
鍾珩懷疑的看了肥頭大耳的子爵一眼,又瞄了一眼緊閉的客廳大門,料想自己今天如果不妥協是絕對走不出這裏了。
他權衡了一下,跨步走到桌前拿起那小巧精致的瓷杯聞了聞,他曾經和坊內的師伯師姐們學過雲裳心法,也跟著路子謙學過醫理,對於藥物什麼的也略通一二,若是這子爵加了什麼料在裏頭,他該分辨的出來。
再三的確認沒有什麼異常後,他舉杯仰頭一飲而盡,豪爽幹脆。
瓦爾納斯盯著他優美白皙的脖頸,努力地咽了口口水。這茶水可不像鍾珩以為的那樣那麼單純,裏麵確實加了些迷幻劑,隻不過那些有別於華夏古老中醫的藥理,鍾珩自然察覺不出什麼異端。
很快地喝完一杯水,鍾珩放下了手裏的瓷杯,“我喝完了,大人是不是也該遵守諾言放我離開?”
“自然自然!”瓦爾納斯喜笑顏開,戴著碩大的寶石金戒指的粗胖手指互相摩挲著,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
鍾珩一眼都不想看他,轉身就想往門口走。
可是沒走兩步他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步伐一步一步的變沉,速度也變緩了許多,那不算遙遠的大門明明就在眼前,但他卻覺得怎麼也到不了,甚至眼前的場景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難道……他真的著了道了?
瓦爾納斯腆著肚子站起來,看著已經跌坐在地上無力的依靠在沙發邊緣的黑發美人,嘿嘿笑著一步步的靠近。
鍾珩勉強自己睜開眼睛,隻能感覺到有人將自己抱了起來走了一段不算很遠的路,然後被放在了一張很柔軟的床上。
接觸到床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些什麼了,理智逼迫他此時一定要保持清醒,但身體卻不給他一絲反應。
他還是太年輕,不懂得卑鄙的人的下流手段有多少。
瓦爾納斯欣賞夠了美人烏發披散在白色大床上的那種靡豔之美,準備做一些實際的事情來犒勞自己。
他伸手開始去解鍾珩腰間的那條金束腰。
鍾珩感覺大了有人在動自己的衣物,他狠狠地咬下了自己舌頭,鮮血在口中蔓延,而這強烈刺激的疼痛讓他短暫的有了清醒的意識,身體似乎也有了一點力氣。
那隻豬已經解開了他的腰帶,把手伸了進去。
不動聲色的摸到後腰的地方,鍾珩握住了那把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的眼睛冷冷的盯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然後起手——
肥胖的子爵根本沒來得及呼救就被鍾珩割斷了喉嚨,橫死床頭。
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鍾珩喘著氣坐起身來,剛才那一下幾乎耗費了他全部的精力和體力。看著死在他身邊的子爵,他嫌惡的把自己往旁邊挪了挪。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事實上死在他手裏的惡霸凶賊不計其數,他年少氣盛俠肝義膽,行走江湖的時候經常打抱不平,遇上那些欺壓鄉裏魚肉百姓的惡徒從來是手刃刀落絕不手軟。
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從不後悔。
他盤著腿在床上打坐調息良久才將那藥性壓了下去,再睜眼時已經不像剛才那般虛弱。
那子爵大約平日裏這種事情做慣了這種不要臉的事情,所以這麼長時間居然也沒有下人過來探視,這才讓鍾珩有時間在這裏靜靜的等待恢複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