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走兩步(1 / 2)

顏康成稀裏糊塗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卻發現豬剛鬣在那看書,突然失笑道:“大哥,這麼用功哪!”

豬剛鬣笑了笑,突然吟誦道:“朝發軔於蒼梧兮,夕餘至乎縣圃;欲少留此靈瑣兮,日忽忽其將暮;吾令羲和弭節兮,望崦嵫而勿迫;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屈原這些詩句寫得很妙,可是他卻不知,下來容易,再想上去的話就很難了。”

顏康成眨了半天眼睛,也沒明白他這下來上去是什麼意思,又笑道:“豬大哥這麼用功讀書,是要考大學,這個考取功名嗎?”

“我不過是豔羨大唐文學而已,不管是神是仙,是妖是魔,都應該讀讀大唐典籍,人道鼎盛,文章亦是攝取了世間精華,不可小覷也。”豬剛鬣搖頭晃腦的說道。

“那些神仙不寫書嗎?”顏康成哈欠連天的起了床。

“妖魔和神仙本是同根同族,可是他們目空一切,狂妄自大,不思進取,你見過哪個神仙妖魔看書的?書都不看他還會寫書?所以妖族才漸漸衰落,所以袁守誠才說出了四字讖語,放出了妖族必亡的預言。”豬剛鬣垂首歎氣道。

“沒那麼誇張吧?妖族也不見得滅亡,可能就是幾個厲害的妖魔被降服了而已。”顏康成抻了抻懶腰,想起昨天的消失的庫紮拉根,還是有些暗暗心驚。

“顏公子,那莎依庫爾是你娘子嗎?”豬剛鬣突然這麼一句,問得顏康成一愣,“不是呀,朋友而已。”

“那你知道她胸口的傷是怎麼來的嗎?”豬剛鬣認真的問道,“胸口的傷?”顏康成想起了白虎嶺,正要回答卻聽見了敲門聲,豬剛鬣以為是她娘子高翠蘭,開門一看卻是莎依庫爾,他瞪著莎依庫爾的胸口,那胸口隱隱有一絲血跡,登時唬得他瞪大了眼睛,可是她看向莎依庫爾的時候,莎依庫爾正瞪著駭人的眼睛,突然發出一聲恐怖的驚叫——“鬼!”

豬剛鬣嚇得一哆嗦,他自己沒喊出鬼這莎依庫爾自己倒喊叫了出來,他回頭看了看顏康成,顏康成傻愣愣的瞪著眼珠子,不明白這莎依庫爾為何像見了鬼似的看著自己,而且發出那麼恐怖的驚叫聲。

“鬼?”

豬剛鬣和顏康成幾乎同時問道,他們兩個互相看了看,豬剛鬣皺眉道:“你頭發雖然短了些,可長得也不像鬼呀?”顏康成也皺眉道:“你也不是肥頭大耳,更不像鬼呀!”

他二人來到莎依庫爾的房門口,豬剛鬣輕輕敲了兩下,高翠蘭應聲出來開了門,豬剛鬣小聲道:“那位娘子怎麼了?”高翠蘭噓著嘴,緊張道:“我也正害怕呢,她回到屋裏便鬼鬼鬼的說個不停,好嚇人呢!”

豬剛鬣偷眼望過去,莎依庫爾臉色發青,正疑神疑鬼的盯著自己,看來她應該不是鬼,她這已經被鬼嚇破膽子了,豬剛鬣一念至此方又笑道:“這位娘子,這裏沒有鬼,你何必那般害怕呢?”

莎依庫爾哆哆嗦嗦走出來,膽戰心驚的看著顏康成,突然道:“你不是鬼?”顏康成愣住了,他上下左右看了看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靈體和肉身完美的融合在一處,並沒有留下屍解術後遺症,這鄯珠為何說自己是鬼呢?

“你怎麼了?”顏康成不解的問道。

“豬兄,怎麼才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鬼?”

豬剛鬣突然一拍腦袋,笑道:“這個簡單,外麵有太陽,咱們出去走走,有影子的自然就不是鬼!”

豬剛鬣當下一馬當先,大步流星的站到了陽光之下,他看著顏康成和莎依庫爾一步步的走出來,心道:“怎麼忘了這麼簡單的方法,也不用去查誰胸口有傷,隻要用太陽一照,是人是鬼立馬現形。”

顏康成和莎依庫爾一前一後,正要從屋簷下的陰影中走出去,猛然聽見前麵傳來一聲嘶啞的吼叫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