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康成竟然睡著了。
他早上睡了大概一小時就被席管家吵醒,此時忽然放鬆下來,真想好好睡上一覺,他不知道迎春什麼時候出去的,可是外麵大門的關門聲忽然吵醒了他。
“她可真行,這會兒出去幹嘛呢?”
顏康成嘀咕著,正想翻身再睡,卻突然聽見了迎春的說話聲:“道長,這位公子長相非凡,絕對適合做成極品,我已經給他下了藥,就在裏麵那間屋子裏,道長先去看看?”
顏康成驚得豁地坐了起來,讓他更加震驚的是,外麵竟然傳來了淩虛道長的說話聲:“娘子,咱們這幹屍館隻怕經營不下去了。”
顏康成這一驚非同小可,他趕緊爬起來,急忙穿好衣服,“淩虛不是被石化了嗎,怎麼會來到這裏?”他四下看了看,這屋子裏也沒有窗戶,他想逃也逃不出去,他一咬牙,隨手抓起一把剪刀,急忙躲在了門後。
外麵的淩虛子和迎春倒不急著進屋,你一句我一句的攀談起來:
“道長何處此言?為何幹屍館經營不下去了?”
“淩虛觀做假幹屍的傳聞已經傳開了,隻怕過不了多久,百姓們就會到這裏吵鬧,趁著現在還沒有鬧騰,你還是先回到琥珀洞吧。”
“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呢?”
“哼,這都是被那個顏康成害的,現在我淩虛觀裏的道士幾乎死光了,我苦心經營數百年的家業,如今隻剩下了一個空殼,此仇不報,我淩虛子還有何麵目存活於世?”
“什麼?你那麼些徒子徒孫都死了?這顏康成是何方高人?”
“貧道也不知他的來曆,但是他竟然把道觀裏那具千年幹屍複活了,我那些徒子徒孫平日裏也不修行,被一具幹屍就滅絕了,唉!”
“道長也別灰心,大不了咱們換個地方,從頭再來好了。”
“你不想回琥珀洞嗎?”
“奴家跟了道長這麼多年,又如何回到那麼清冷的地方?”
“也好,貧道也舍不得你走,你現在就收拾些細軟,咱們即刻啟程。”
“這麼急嗎?”
“既然打算離開,還留戀些什麼,走之前,再讓貧道好好疼疼你。”
“道長好壞,,”
“艸你媽!”顏康成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實在想不明白,他竟然被迎春給算計了,而且她竟然跟淩虛老道還有一腿,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大吼一聲,拿著那把剪刀就衝了出來,他本來還想再罵些什麼,卻又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頓時憋得臉紅脖子粗的杵在那裏。
顏康成突然這麼一吼,把淩虛道長和迎春都嚇了一跳,淩虛看了迎春一眼,立刻抽出了長劍,怒道:“顏康成,你竟敢到這裏送死,看劍!”
“顏康成?”迎春一愣,怎麼也想不到這幹屍胚子就是淩虛道長的仇家,更想不明白的是,明明讓他喝下了**散,他卻惡煞似的跳了出來。
淩虛一劍刺過來,勢道猛烈至極,顏康成雖在氣頭上,卻被淩虛道長一劍刺醒,急忙閃身到了房梁上,心裏突然後悔起來,“這淩虛明明被石化了,怎麼突然變成個好人似的,還不如剛才偷偷溜出來,再把他們變成石頭。”
他心裏這麼想著,立刻開始默念咒語,可是淩虛的劍法淩厲無匹,每每念到中途便被淩虛的劍招打亂,他上竄下跳,隻能一味躲閃,氣得將手裏的剪刀使勁扔了出去。
淩虛哼了一聲,長劍忽地發出一陣嘯聲,劍光裏突然爆發出淩厲的劍氣,霍地劈向了房梁,此前在黑鬆林他不能盡情施展,此刻再也不必束手束腳,長劍灌出的劍氣頓時將一道房梁劈落,慌得顏康成斜刺裏忽地閃身出去。
他躥下的方向背對著迎春,迎春等待多時,突然一劍悄無聲息的刺來,顏康成急忙曲背躲閃,迎春就勢一腳,正踢在顏康成的肋骨處,耳聽得喀拉幾聲悶響,頓時將顏康成踢飛了出去。
“臥槽!”
顏康成顧不得疼痛,當即又閃身到房梁上,他肋骨斷了幾根,動作不暢,覺得腦後生風時,急忙一個橫移,可是慢了那麼一點,肩膀上突然冒出一股鮮血,左臂上刺啦一聲,頓時現出一條長長的血口。
“艸你媽!”
顏康成氣得隻剩下這麼一句能罵出口,他急閃了幾下,躲到了房梁頂部,怒罵聲中,突見淩虛道長在那兒掐指念咒,迎春卻突地衝了上來,綢裙一撩,迎空一個飛腿,直奔顏康成的麵門。
顏康成急忙閃身後退,迎春一腳踢在房頂上,竟將房頂踢出個窟窿,淩虛道:“就算拆了這房子也要擒了這廝,本道已布下結界,就算他是鬼,也休想逃出這裏。”
迎春緊追著顏康成,追到了身前時,也不用劍劈刺,隻管撩起綢裙放腿踢來,邊踢邊道:“顏公子,奴家這姿勢銷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