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珠興高采烈的給蕭妃娜換上了一身新衣,鑲金滾袖粉底紅花的絲絹長裙,外搭一件淺綠色繡邊小衫,輕塗胭脂,巧施粉黛,看起來活脫脫的畫中仙子。
“你幹嘛?把我收拾成這般模樣?”蕭妃娜打量著鄯珠。
“姐姐,你可別怪我擅自主張,我約了顏公子在流雲亭見麵呢。”
蕭妃娜頓時愣住了!
“姐姐,你怎麼了?”鄯珠不安的看著蕭妃娜。
“和顏公子見麵?”蕭妃娜不由得臉紅起來。
“他說來提親,來了又不表態,這不是折磨人呢嗎?”鄯珠邊說便給蕭妃娜整理衣襟。
蕭妃娜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時百感交集。
“若我這般去見了他,他會說什麼呢?”
“總要見了麵才知道他說些什麼,姐姐這麼日思夜想,妹妹也跟著受罪。”
“若是他改變心意了呢?”
“我看他也像個重情重義之人,姐姐莫要擔心。”
“可是我這心跳的厲害,還是不要讓我去吧。”
“姐姐這番苦心,也要盡早告知顏公子才好,如果兩個都是悶葫蘆,怎麼也碰不出個響來。”
“我還是別去了,不如我寫封書信,這樣更妥切些。”
“我求姐姐別再繞彎子,如此傷心憂慮,隻怕又要倒下了。”
她二人像拉鋸似的來回勸解著,最後蕭妃娜還是被鄯珠拽出了蕭府。
二人走走停停,本來不遠的路,磨蹭了有大半個時辰,剛轉出村頭,蕭妃娜突然又停住了。
“我這般心跳,準會失了分寸,你看我這臉可是紅的厲害?”
“姐姐莫擔心,一切有我呢,你就當陪著我看風景好了。”
“這兒的風景天天看,倒是今天才覺得格外豔麗呢。”
“今天最豔麗的就數姐姐你了。”
二人嬌笑著,就已經看到了流雲亭,鄯珠遠遠望去,一個身影正負手站在亭內。
鄯珠握著蕭妃娜的手,強自鎮定了心神,蕭妃娜俯首低眉,慌的連路都走不穩了。
可是突然,鄯珠突然鬆開了蕭妃娜的手,她突然看見不遠處晃出了兩個人,定睛一看,唬地嚇了一跳。
心猿意馬!
他二人也正往流雲亭方向走來,若再走幾步,非被他們認出不可,鄯珠瞄了亭子一眼,慌忙背過身去,叮囑著蕭妃娜道:“姐姐,亭中間穿著藍底暗花長袖衫的便是顏俍公子,那兩個人和我有些過節,我得趕緊躲開,姐姐自己前去,千萬莫要慌亂。”
鄯珠緊走幾步,遠遠的回頭望去,見蕭妃娜躊躇蹣跚著,總算走進了流雲亭,一顆心才算放下來。
她見亭中二人寒暄問候,一切如常,可是心猿意馬卻不知去了何處,她擔心再被撞見,便轉身往回走。
走到市集附近,忽然看見陸德明急匆匆趕來,他略略停步,眼中掠過不安的神色。
“鄯珠妹妹,流雲亭可是這個方向?”陸德明急匆匆問向鄯珠。
“對呀,就在前麵。”鄯珠急忙回答。
陸德明點頭道謝,急忙往前趕去,心中卻暗自歎息一聲。
他本想中午小憩一會兒,卻不曾想睡著了,醒來後急忙趕往村東頭的十裏長亭,可是在山腳下轉了半天也沒見著一個山洞,亭外,洞內,難道不是這裏?
他問了一個路過的村民,才知村西頭還有一個流雲亭,亭後有一個山洞,當下急忙向村西頭趕來。
他繞到了流雲亭,正巧看見胡管家在那鬼鬼祟祟張望著,他心知有異,便立在一旁,伺機而動。
……
……
胡管家軟磨硬泡之下,薑瑋還是初衷不改,非要他去請顏俍,他這一路上後悔的直扇自己的耳刮子,“這張臭嘴,不吹能死?現在可好,作死去吧,這把老骨頭也是活膩了,扔在那亂墳崗上算了。”
他磨蹭著進了顏俍家,顏俍總算答應了他的約請,回頭對妹妹說道:“我去去就回,今晚還和蕭公子見個麵,讓他務必盡早做出決定。”
“姐夫,你去哪兒,帶我去唄?”胡寶過來纏著顏俍。
顏俍笑著摸了摸胡寶的頭,“姐夫去辦正經事,你跟姐姐玩,姐夫回來教你認字。”
他估摸著時辰,和胡管家來到了流雲亭,見亭中並無薑瑋,稍感內急,便到旁邊的隱密處解手,可是忽然看見前麵有兩個人影,心下納悶,那不是牛鬼蛇神嗎?怎麼這麼鬼鬼祟祟?
他好奇心起,便跟著他倆往前走去,轉過山洞,往下一望,登時愣住了,牛鬼蛇神竟然悄悄進入了穀底,打開了古墓的石門!
盜墓?
這念頭剛一閃,牛鬼蛇神已經鑽進了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