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叫你出去呢?”
顏康成看了一眼顏樂苒,便跟著胡寶來到門口,一個花白胡子老頭正不耐煩的站在那兒,見到顏康成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磨蹭什麼呢?你是不是給忘了?”
“忘了什麼?”顏康成直眨眼,看著這個伯父。
“蕭皇後的壽辰呀!”顏師古說完轉身就走,“快點,跟上!”
顏康成回頭看了一眼,反正也沒事做,能去目睹一眼蕭皇後的風采也好,莫名其妙的來到唐朝,不知道都能結識什麼樣的人,以前老媽總說我沒有理想,可是她說的理想不就是綠卡房車嗎?現在好了,拖拉機都沒有,再也沒人跟我嘮叨這些了。
我現在身在唐朝,雖然未卜先知,知道一些曆史大事,不過唐朝也沒有彩票,我這遠大的理想是沒指望了,當不了暴發戶,還能當個什麼好呢?金牌殺手?唐朝好像沒這種組織,皇家護衛?目前對武學還一竅不通,金科狀元?這想法有點跑偏,我不過讀了點唐詩三百首,還讀得不熟,這點墨水能和唐朝的才子們PK麼?
先別說當什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聞殊道士就那麼威猛,要是再遇見什麼茅山道士,我能不能保住這條小命都難說。
他跟著顏師古默默走著,那老頭大步流星,沿途也不說話,隻管自顧自的走路,顏康成覺得這老頭相貌不俗,絕不像是山野村夫,便試探著問道:“伯父,咱們顏家最有名的是誰呀?”
“嗯?”顏師古回頭瞪著他,“你個臭小子,還有比我顏師古更有名的嗎?”
“?”
這老頭就是顏師古?不像啊,這麼大個幹部出門還不得八抬大轎?這個穿戴也太普通,哪像個爵爺呀?
“伯父,你出門不坐轎嗎?”
“怎麼,老夫喜歡徒步有問題?”
“沒,沒問題,現在流行管住嘴,邁開腿,你老人家很時髦。”
“時髦?這是什麼話?拾糞嗎,我不拾糞已經很久了。”
“伯父還拾過糞?”
“當然啦,那幾年被貶還鄉,家裏窮的叮當響,請不起管家,當然得自己拾糞了。”
“您教過書吧?”
“嗯,有那麼幾年。”
“那現在怎麼在家呢?”
“臭小子,伯父生病回家修養,這你都問嗎?”
“你們還能請病假?是帶薪休假?”
“別跟我磨牙,蕭家快到了,你給我精神點。”
二人轉眼來到蕭家,大家又是一陣寒暄客氣,隻是這次多了一個人——陸德明。
陸德明拱手道:“下官聽說顏爵爺在家養病,本該前去拜訪,隻是俗務纏身,還望顏爵爺多多包涵。”
顏師古拱拱手,“陸博士?你這官也不小了,不用跟我這糟老頭子客氣。”
顏康成哼哼哈哈的,忽見蕭敬羽驚訝的看著自己,皺眉道:“顏公子?你怎麼來了?”
顏康成也分不清張三李四,抱了抱拳,東拉西扯道:“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蕭敬羽愣神半天,不由得搖了搖頭。
顏康成認真的跟蕭皇後客氣了一番,眼見蕭皇後慈眉善目,光彩怡人,登時一見如故,倍感親切。
大家又客氣一番便分頭落座,這次陸德明坐在顏師古右側,其餘不變,隻是靠著蕭侑臣的右邊,多了蕭妃娜和鄯珠。
蕭妃娜和鄯珠各懷心事,顏康成卻是如坐針氈,他和鄯珠近在咫尺,卻不知該如何與她詳談,這幾天的種種過往,都和鄯珠脫不了關係,可是那日在公堂之上,她的名字卻是春紅,此刻看來,明顯是人家的丫鬟。
眼前這個拘謹的小丫鬟,真是那天晚上的紅衣女郎?
顏康成低頭沉思,抬起頭時,忽見陸德明直直的看著自己,一個勁遞眼神,他想起了那個計劃,計劃也很簡單,就是讓他陪著楊侍郎吟詩誦詞,他當下便點了點頭,忽聽蕭侑臣說道:“論起詩歌辭賦,在座的方家很多,陸博士大家風範,楊侍郎文采斐然,顏公子名冠天下,今夜星輝月朗,為祝賀蕭皇後生日壽宴,晚輩厚顏,先拋磚引玉,獻詩一首,不過晚輩也有個請求,晚輩獻醜之後,在座諸位每人也都要賦詩一首,諸位以為如何?”
“好主意!”陸德明立即隨聲附和,“不過作詩不像作文,須得應時應景,方才一氣嗬成,諸位不妨到後花園走走,賞月吟詩方才盡興,蕭莊主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