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家住哪裏呀?”
“長安。”
“長安沒有大夫嗎,怎麼到這裏看病?”
“我跟娘回姥姥家,可是我娘卻病了,他們說藥王孫能治好我娘的病。”
“長安好玩嗎?”
“不好玩。”
“為什麼呀?”
“長安沒有蝴蝶,沒有蒼鷹。”
“那你平時都玩什麼遊戲呀!”
“沒有時間玩,我們要讀書,要考取功名。”
“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很有抱負呢!”
“那當然,我長大了,要當很大的官。”
“多大的官算大呀?”
“連聖上都能管。”
“什麼?有這樣的官嗎?”
“當然有了,姐姐什麼都不懂。”
眾人都不禁嗬嗬直樂,顏康成抱著蛇神在前麵探路,此時回頭看了看,正想和韋承慶說笑,忽然看見後麵的樹林中黑影一閃,倏忽又不見了。
嗯?
顏康成示意大家停下,他將蛇神放下,倏地竄到樹林中,左拐右拐,終於發現了前麵那個黑影,那黑影偷偷摸摸的,懷裏似乎抱著個東西,他忽地一下又將那東西扔了出去。
“喂!”
黑影突然聽見顏康成的叫聲,嚇得渾身一哆嗦,他一回頭,發現顏康成奇怪的盯著自己,當即凶相畢露,他手裏拿著鮮活的心髒,正一下一下送入嘴裏,此時驀地張開大嘴,臉上嘴裏全是鮮血,順著他的下巴滴落下來。
顏康成一看是鬼,不禁皺了皺眉頭,那黑鬼卻噌地拔出了腰刀,照著顏康成就劈了過來。
“別讓他跑了!”
顏康成側身閃過,忽然聽見前麵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好熟,竟似蕭敬羽,顏康成不禁一愣,那黑影一擊不中,轉身就要逃。
“蕭敬羽,是你嗎?”
顏康成忽地踏步上前,斧頭一橫將黑影攔下,黑影眼看逃脫不掉,呼地又殺將過來。
“殺了他!”
蕭敬羽氣喘籲籲跑過來,看見了顏康成,忽地一下又坐倒在地。
顏康成冷冷看著黑鬼,驀地倒吸一口涼氣,這家夥手裏拿著誰的心髒?他見蕭敬羽急匆匆跑過來,心底頓時咯噔一下,嚇出一身冷汗。
他不敢往下再想,當即運起二募穴之力,隻一個照麵,噗地一斧頭了結了黑鬼。
顏康成急忙來至蕭敬羽身邊,納悶道:“你怎麼在這裏?鄯珠呢?”
蕭敬羽努力點了下頭,伸手指了指,“在前麵。”
“你在這兒等我。”
顏康成四處看了看,再沒有別的黑影,急忙將蛇神等人帶過來,扶起了蕭敬羽,往鄯珠這邊尋來。
也不知蕭敬羽跑出了多遠,濃霧之下,眾人深一腳淺一腳往前直行,忽然見到一個怪石堆,猛地一片驚呼,雙方俱都愣住了。
蕭侑臣沒想到能見到顏樂苒,顏樂苒沒想到還有懷介和尚,鄯茹終於看見了顏康成,顏康成終於看見了鄯珠。
隻是鄯珠依舊躺在那兒,此時剛好悠悠醒轉,忽地看見了顏康成,竟似不敢相信,情不自禁抓住了顏康成的手,突又發覺眾人都看著自己,又連忙縮回手,她此時完全清醒,不禁臊得俏臉通紅,急忙低下了頭。
顏康成見鄯茹也深受重傷,不禁直皺眉頭,他悄悄來到鄯茹身邊,低聲道:“你怎麼還能受傷?”
鄯茹努了努嘴,嗔道:“都是因為你,你怎麼才過來?”
“別提了,你能走不?”顏康成關切道。
“我死不了,你照顧好鄯珠就行。”鄯茹笑了笑。
顏康成看著沐毅風,不禁歎口氣,就差了一步沒有趕上,生前那麼帥的一個帥哥,卻死得這麼慘。
他和蕭侑臣挖了個坑,將沐毅風草草埋了,蕭敬羽給沐毅風立了一個石碑,立在石碑前久久不語,眾人也都心情沉重,一個個唉聲歎氣著。
顏康成打量著眾人,尋思著下一步的去向,忽見那懷介和尚緊盯著自己,此時突然合十道:“施主你印堂發黑,近日必有一大劫難,若是隨我回寺進香,虔誠禮佛,或可渡過此劫。”
顏康成看著懷介認真的樣子,忽然笑了,“大師,你那佛主離中土太遠,何必如此折騰?前麵就有個關帝廟,咱們現在就去燒香!”
“施主隻要心中有佛,佛就在你麵前。”懷介一本正經道。
“我說大師,那你心中是有佛還是無佛?”
“貧僧是出家人,當然心中有佛了。”
“這麼說在你麵前的我們這幾個都是佛了?”
“佛即眾生,眾生即佛。”
“我也是佛了?”
“當然。”
“那我還跟你回去幹嘛?我給自己燒一柱香不就得了?”
“施主尚未見性,尚未成佛。”
“那你給我燒唄?”
“這個,,”
“一柱香都不舍得,你這和尚太小氣。”
顏康成見蕭敬羽仍是立在墓碑前,便走了過去,安慰道:“蕭莊主,眼下這些人都受了傷,得趕緊找個適當之處,讓他們好生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