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眾人行至一片瓜地,瓜地旁邊蓋了幾間農舍,隻是農舍裏沒人,滿園的西瓜倒是已經熟透,眾人便摘瓜的摘瓜,做飯的做飯,略微填飽了肚子,便各自挑了房間,早早歇息。
顏康成和蕭侑臣睡不著,便坐在瓜地邊聊天,聞殊提了劍,找個空地修煉去了,鄯茹閑著無聊,便坐在顏康成旁邊。
“顏兄,你準備什麼時間進京呢?”
“眼下這麼亂,現在進京好嗎?”
“再怎麼亂,殿試都會如期進行,咱們也得早做準備呀。”
“這個嘛,非得參加殿試嗎?”
“顏兄這是什麼話?以顏兄的才華,當然得殿試拿個狀元,這還有什麼疑問嗎?”
“哦,,沒什麼疑問,我就是隨便問問。”
鄯茹聽他倆聊得一本正經,便挪身出來,左右看了看,心裏忽然一笑,自從知道聞殊拜了個鬼師父,便很想看看他是怎麼練功夫的。
鄯茹起身去找聞殊,可是找了半天竟然沒找著,心下納悶,明明就是這個方向的,怎麼會沒了呢?
這個瓜地不大,旁邊有個小樹林,本來聞殊應該是在這裏的,鄯茹看了看前麵不遠處有個土崗,而土崗後麵就是黑壓壓的懸崖峭壁,難道聞殊去了那裏?
鄯茹邊想邊往土崗上走去,上了土崗上一看,上麵也是空蕩蕩沒有一個人,鄯茹看了看那懸崖峭壁,搖了搖頭,正要回去時,忽然看見有兩個人影一閃,似乎進了一個山洞中。
鄯茹覺得奇怪,走到山洞邊上時,忽見那兩個人又從山洞裏冒了出來。
“這後麵肯定沒有上山的路,咱們還是別找了。”
“少爺非要咱們找,沒辦法,再往前看看。”
“少爺說的話你信嗎?”
“哪句話?”
“少爺說這九龍山整個就是一座大墓塚,我怎麼覺得這話太邪乎,不可信,他還說山頂上埋著一個什麼王妃,這可能嗎?”
“少爺是盜墓世家出身,他說的話肯定有道理。”
“你說他想盜這個王妃做什麼?”
“這我哪知道呀!”
“是不是為了給那個國王配個陰妻?”
“少爺的想法誰知道呢,他又從來不說。”
“你到少爺家多久了?”
“快二十年了。”
“你來的時候那個國王就在嗎?”
“嗯,但是我隻聽說過,卻沒見過。”
“他叫什麼來著?”
“伏色魔那。”
鄯茹聽得身子一震,本來已經回轉的身影立刻又尾隨了過去。
“這少爺也真奇怪,很多盜來的東西都賣了,卻唯獨留著這麼一具屍體,真是想不明白。”
“也許沒找著合適的買家,所以一直保管著唄。”
“有人出過很高的價錢呀,簡直比活人都值錢。”
“這還有個山洞,還是很淺。”
“盜墓家族就是跟常人不同,若不是給的俸薪很可觀,我早就跑了。”
“你就當個正常的營生就好了,又沒讓你去盜墓,也沒讓你殺人放火,知足吧你。”
他二人邊聊天邊探路,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整個繞了這座山脈一大圈,顯然並沒有什麼發現,又順著原路往回走。
鄯茹一路尾隨著,聽著二人東拉西扯,這二人聊著聊著,就忽然開始聊些下流齷齪的話,聽得鄯茹壓根發癢,直想上去一刀結果了兩個。
他二人走到山正麵的官道上,忽然施展起輕功疾馳起來,鄯茹暗驚,這兩個家夥看起來其貌不揚,可是輕功都不弱,竟然是武林中少見的高手!
鄯茹跟著他二人向前飛奔沒多久,前方便現出了一個小鎮,鄯茹心下明白,眼下已經到了曲阜縣城。
曲阜縣城還和往常一樣,茶館酒肆俱都點上了燈籠,街上行人也漸漸增多,一些煙花柳巷之中,拉客的老鴇們又開始吆喝起來。
鄯茹頓時覺得很奇怪,難道曲阜這裏沒有鬧鬼?眼下這普通平常的情景,看起來倒有些不真實,在鄯茹的想象中,曲阜應該已經人去樓空,到處是殘垣斷壁,間或跑出幾個惡鬼嚇唬著過往的行人,可是現在看起來,竟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