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掌櫃!你胡說什麼!我可從來沒見過你,你休要胡亂指證!”林媽媽一聽到萬掌櫃將自己給供了出來,立即矢口否認,恨不得把萬掌櫃的臉掐上兩個窟窿,可偏生此刻跪在地上的腿已經軟了。
“林媽媽分明就是你指使我這樣做的,那賬簿也是你叫我重新做了來冤枉二小姐的!現在被揭穿了你怎麼就不認賬呢!”萬掌櫃被溫衡道的一番話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抖了出來,燭光下林媽媽的臉色越發的白,不時的向如姨娘看去。
“相爺,求求你,饒了小的吧。小的也是一時才迷了心竅才會答應林媽媽做這樣不知死活的事情!相爺,求求你饒了小的,饒了小的!是林媽媽說隻要我今天這樣說,重新做了寫有酒毒的賬簿,小的就安全了,不然她會派人將小的一家幾口都殺了啊。”萬掌櫃越說越激動,緊緊抱著溫衡道的腳。
溫衡道暴怒的一腳踹開萬掌櫃道:“不知死活!林媽媽誰給了你這樣大的膽子,竟敢以滅口威逼利誘!”
林媽媽跪在地上,重重的磕頭,額頭上頓時鮮血淋淋,仍舊哭道:“相爺,奴婢冤枉啊,冤枉啊!你別聽這萬掌櫃滿口胡言,奴婢隻是丞相府的一個小小媽媽,哪裏會有這樣大的能力去威脅萬平堂的掌櫃!相爺你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憑一麵之詞就冤枉了奴婢對相府的一片忠心!”
“是啊,父親!不可以憑著萬掌櫃的一麵之詞就冤枉了林媽媽,再怎麼說林媽媽也是相府的老人了,她怎麼可能回去害大夫人!”溫子妍眉頭輕蹙,心如焚火,道:“父親,說不定這個萬掌櫃是和二妹一夥兒的,故意冤枉林媽媽轉移視線,讓二妹脫身!二妹,你怎麼可以如此蛇蠍心腸,為給自己脫罪,就不斷的把罪責轉到他人身上去!”
溫子洛見溫子妍說得義正言辭義憤填膺,隻覺得好生可笑,淡淡道:“洛兒實在不明白大姐為何就一口咬定是洛兒做的此事,再怎麼說洛兒和你也是親生的姐妹啊。再者,這萬掌櫃一來就說是無霜去他那裏買了酒毒,現在被揭穿做了假賬,這才說出實情。大姐怎麼能說萬掌櫃和洛兒是一夥兒的呢,這豈不是前後自相矛盾?大姐怎麼連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若是讓給你上課的女夫子聽到了,可不知該氣成什麼樣了。”
溫子妍被溫子洛一番嗆白,氣得臉都紅了,偏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該死的溫子洛!
如姨娘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溫子洛如此奚落,氣得肉疼,一把將溫子妍拉到身後,一邊青著臉道:
“洛兒你怎麼能這樣對你大姐說話!若不是你剛才想將你大姐拉下水,你大姐又何必會如此說你!再說了,這前前後後可是少不了你丫環無霜!無霜去買了酒毒,弄出這些事情來。如若你是當真沒有害大夫人,那你這丫環無霜對你分明是沒有安什麼好心,虧你對她比我這當娘的還信任!”
無霜白了如姨娘一眼,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什麼樣的奇葩生什麼樣的小奇葩。
溫子洛冷笑道:“姨娘莫不是今晚因大姐跳祝壽舞時衣衫盡散氣昏了頭腦,萬掌櫃的那本賬簿明明就是後來捏造的假證,無霜根本就沒有去過保平堂,更沒有買過酒毒,又何來她陷害我之說!”
“你!”如姨娘氣得咬牙,她莫非當真是氣糊塗了,一心想著即便今晚不能除去溫子洛,也要把她身邊的無霜給弄走,卻沒想到這假證已被揭穿,現在說什麼也是沒用!可恨!想不到這溫子洛小小年紀,心思卻是她這個當大人的都比不上。看來她當年不應該把她送到聖天寺去,而是應該一直留在身邊慢慢折磨才是!
“老爺,不管怎麼樣,奴婢對相府的忠心天地可鑒啊!跟著如姨娘進相府這十幾二十年來,奴婢一直把相府當做自己的家啊,相爺千萬不要因為外人的三言兩語就輕信了他人,而冤枉了奴婢啊。”林媽媽哭哭啼啼的又哭訴起來,一雙眼睛恨恨的看著萬掌櫃。而一旁的花匠看著這一切,隻嚇得兩眼無神,一雙手抖得厲害。
溫子洛朝著林媽媽淡淡一笑,道:“瞧林媽媽這話說得,萬掌櫃既然說是林媽媽你威逼利誘他做的此事,那自然也不是胡說的,對吧,萬掌櫃?”
“萬掌櫃,二小姐的話你聽清楚沒有!”溫衡道怒道,淩厲如鷹隼的般的眼睛在溫子洛和如姨娘之間來回打量。
萬掌櫃渾身一抖,立即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道:“回……回相爺,二小姐,小的說得句句屬實。這是林媽媽那日給我的五千兩銀票,這上麵的戶名還是寫的林媽媽的名字呢。若不是林媽媽親手給小的,小的手裏又怎麼會有相府內宅林媽媽的銀票!”
一旁的小廝見狀,立即接過呈給溫衡道。溫衡道看後,眸子厲色更顯,這上麵的戶名的確是林媽媽的名字無疑!
而林媽媽在看到萬掌櫃將銀票給拿出來的那一刹那已經嚇得渾身不由自主的抖,含糊不清道:“你……你怎麼還留著這個,我不是那天就叫你立即去取現了嗎!你……你……”